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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谢元洲便回秘书监当差了,既然被上司郭元撞到自己身体痊愈,他也无法再偷懒,只能乖乖回去上班了。
只是圣孙堂的差事,他依旧没去,反正圣孙堂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痊愈了,拖几天再说。
谢元洲第一天回来当差,郭元让他去新修缮的理文馆里,与其他秘书郎一起编录藏书。
这个活计并不辛苦,对元洲来说也没什么难度,他很快便将手中分配的活计做完,瞥了眼其他秘书郎还在奋笔疾书,便悄悄的退出了理文阁,来到附近一条无人的廊道舒展舒展筋骨。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金色的阳光透过廊顶的格子缝隙,投射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热乎乎的。
元洲慵懒的晒着太阳,正晒着舒服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但见一人慌慌张张的从他身边的半月小门仓皇蹿入,把元洲身子直接撞了个咧斜。
元洲勉强站稳身形,发现撞他的人竟是谭言。
谭言此时灰头土脸,衣衫缭乱,大颗大颗的汗滴自额间流下。
元洲不禁开口道:“谭郎官,你这是——”
“我看见他往前面廊道去了,别让他跑了!”不远处有人高声呼喊着。
谭言脸色大变,眼底俱是惊恐之色,电光火石间,他使劲抿了下嘴唇,似乎做了某件决定般,将什么东西快速塞到元洲手中,然后飞快向前跑去。
元洲刚觉得手中多处一物,未等查看,身侧小门蹿出多名秘书监差役,飞奔上去一脚将谭言踹倒,几下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紧接着,郭元垫着大肚子,也从小门穿入,恶狠狠吼道:“谭言,你偷盗秘书监藏书,犯下如此重罪,你以为跑的掉吗?”
谭言拼命挣扎着大喊:“我没有,我是冤枉的,郭元,一切都是你.....”
刹那间,郭元眼底露出凶狠之色,“把他嘴堵上!”
差役立即取出布块,将谭言的嘴堵个严实。谭言口不能言,双目愤恨的瞪着郭元。
郭元做出一副义正言辞样子道:“谭言胆大妄为,私盗藏书贩卖,如今证据确凿,即刻押往刑部问罪!”
谢元洲冷眼旁观,始终未发一言,在 差役们押着谭言,与他擦身而过时,谭言双目赤红的深深看了元洲一眼。
元洲眸光微动,将紧握东西的手悄悄藏入袖筒,身子却向旁边避让两步,任由差役将谭言推搡出去。
郭元经过元洲身侧时,顿了下脚步,沉声道:“谢小郎,没有吓到你吧。本官也是秉公执法,不得不如此呀!”
元洲微微颔首道:“郭监丞执法严正,令人佩服!”
郭元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尾随着差役出了廊道。
待他们远去后,谢元洲伸出袖筒中的右手,一翻手腕,看清手心处谭言塞给他的东西后,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惊愕。这难道是......
他迅速将这物件收好,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翌日,谢元洲再次来秘书监当差时,便听到了一个消息。昨日午后,谭言在押送刑部治罪的路上,妄图逃走,坠下马车摔死了。
诸多同僚们听到消息后,有的暗自摇头,有的小声议论,郭监丞对此很是反感,立即驳斥众人不得再妄议此事。
于是很快便无人再关注此事,就像秘书监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般。
此事不久后,郭元做了些许人事调动,他以谢元洲上次整理文渊阁有经验为理由,让谢元洲成为掌管文渊阁的专职秘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