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是,”陆衡说:“我很喜欢他。”
盛小泱高兴。
-那就行了。
直白且简单的道理,如果固执地陷于过程中反复纠结,画地为牢毫无意义。
那牢笼之外的光景又是什么?
或许你将意外收获生命中最伟大的曙光。
盛小泱迫不及待奔向章叙,陆衡没跟着了,他漫无目的地走,能想些事情。
陆衡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头顶的太阳没了,刹那间乌云笼罩,他听见雷声闷响。
空气有点儿潮,细雨飘洒下来。
陆衡环顾四周,江南烟雨朦胧,风景绝美但陌生。
他好像真的走了很远的路,此刻想迫不及待奔向谁身边。
雨中传来悠扬曲调,琵琶和三弦混着吴侬软语独有的细腻,儿女情长在声声慢的音调中婉转动听。
陆衡恍然跌入梦境,沉溺其中。
他倚靠石栏,看水面轻摇,绵绵细雨打湿头发,陆衡想他想得入神。
水面好像有人影浮现,陆衡觉得熟悉。他来不及细看,一艘乌篷船摇过,撞散了倒影,又溶于水底。
——原哥?
陆衡心惊肉跳,倏然转身。
然而眼前除了躲雨的游客,其他什么都没有。
心境还是嘈杂。
陆衡失落起来。
雨停了,陆衡走回客栈,路过章叙的工作室,听到球球和小早的笑声,他停步,往里看。
“怎么淋成这样了,”章叙讶异,“路边没有卖伞的小店吗?”
陆衡笑笑,说:“在这儿淋雨挺有感觉。”
章叙理解不了,但也不多问:“你手还好吗?”
陆衡说还好,不疼了。其实还疼,他又给憋回去了,然后咳嗽两声。
章叙怕他病,劝他回去换身衣服。
陆衡说好,随后带球球和小早离开。
俩孩子手里一人一木雕,这趟旅行他们玩儿得比陆衡开心。
球球也想陈自原,想给他打电话。陆衡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密码他知道的,但不敢拨出去。球球虽年纪小,但能察言观色,有眼力见儿,精得很,隐约察觉出舅舅跟陈叔叔不愉快了。
陆衡从浴室出来,看球球一眼,问:“怎么了?”
球球鼓着腮帮子,心一横,问:“舅舅,我能给陈叔叔打电话吗?”
陆衡怔愣。
球球口糊,语调特黏糊,“我、我想他啦,就……就说几句。”
陆衡低头,什么也不说,找吹风机,又走回浴室了。
球球迷茫,转头跟小早求助,“姐姐……”
小早也低头,含糊半天憋出一句,“舅舅答应了。”
“是嘛!”
球球电话一拨出去,陈自原就接了。
他很意外,有点儿慌急,声音很紧,说:“小穗?”
“叔叔,是我!”
陈自原:“……”
球球问:“怎么啦你不高兴吗?”
陈自原的小失望差点儿被诈出来,说没有,“很高兴。”又问外面好玩儿吗?
球球说好玩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