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原没把球球放下来,还抱在手里呢,又笑着看陆衡,把靠近窗台的餐椅拉了出来,“小穗,你坐这儿。”
陆衡说好。
球球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揪着陈自原的衣服抬头到处看。
陆衡说:“原哥,你别抱着他了,惯得他。”
“没事儿,手感挺好的,都是肉。”陈自原笑了一下,在陆衡对面坐下,又把球球放在自己身边。
桌子其实不宽,菜没上来服务员点了香薰蜡烛,灯也没开,氛围感先拉满了。
球球估计是饿了,刚还活蹦乱跳的,一坐下精神看上去不太好了,脑袋一歪靠在陈自原胳膊上打哈欠。
陈自原看球球,感觉不太对,出于职业习惯,抬手摸了摸球球的额头,问陆衡,“他下午没睡?”
陆衡的手也伸过来了,陈自原还没退走呢,他们的手指在空气中碰了一下,“睡了一会儿。”
“现在没事儿,”陈自原说:“体温挺正常的。”
陆衡有点焦愁,说:“昨天下大雪,他出去玩了,手套掉了也没跟我说,我后来听他咳嗽两声。”
陈自原点头,说嗯,又问:“药吃过吗?”
“吃了点儿抗病毒的药,”陆衡的眼睛一直在球球身上了,说:“好像没用。”
“没事儿,小朋友抵抗力差,生病有诱因,发展起来也总有个过程,既来之则安之吧。”陈自原对陆衡说:“你别担心。”
这么多年折腾下来陆衡其实也习惯了,这回身边突然有个人在,还是专业医生,他稳了不少,至少不焦虑了。
稍微有点儿名气的私厨都有自己的臭毛病,现点现做也得按照他们的节奏来。陈自原让服务员把儿童餐上了,让球球先吃着,他胃口还行。
“这里的菜味道应该不错,”陆衡指着球球,对陈自原说:“他以前在外面吃饭挑食的。”
“那我就放心了,”陈自原笑着说:“提心吊胆一天了。”
陆衡也跟着笑了一下,问:“你不放心什么?”
“让你觉得我自作主张了,拒绝我。”陈自原顿了顿,又说:“我这算先斩后奏。”
“不至于,”陆衡不跟陈自原对视了,微微垂眸,说:“下回我请你。”
陈自原说嗯。
菜上得慢,香熏蜡烛烧得倒是挺快,整个房间弥漫着过量栀子花的香气,闻多了腻,又开着空调,陆衡鼻炎快被熏出来了,他抬手推开窗户,掌心的伤疤露了出来。
陈自原一直看着。
“那天我其实看见你了。”
陆衡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医闹那天,”陈自原也被熏得难受,手掌一挥,把蜡烛扇灭了,“我看你在我诊室门口站了很久,以为你会进来。”
陆衡没想到陈自原能注意到自己,那会儿状况挺乱的其实。
但陈自原不这么觉得,陆衡很亮眼,到哪儿都应该会被人注意,正向意义的。
这事儿又被提起来,留在陆衡掌心的伤疤开始发痒,有点儿难熬,忍不住挠了几下。
“我第一次跑儿童医院,找不到路,”他笑了一下,“堵你门口了。”
陈自原有点儿好奇,“凑巧堵我门口了?”
陆衡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