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原挂了电话,收拾好自己准备上班。
他有头疼的毛病,基本在晚上发作,不能吃药,副作用会影响工作,只能忍。陈自原去医院看过,给出的诊断没有实质性病变,神经性的,受心理方面影响的可能性大。诊断结果一出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追根溯源是贺黛。
陈自原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最后轻轻叹气,他戴上眼镜,消沉的目光眨眼间温润起来,又是一副伪装出来的完美的形象。
谢之岩在凑热闹方面的效率很迅速,陈自原还没到医院,他那边消息就打听出来了,给陈自原发了五串六十秒语音,基本全是废话。
陈自原提炼有效信息,陆衡的设计公司是跟他大学同学合伙开的,规模虽然一般,但业务比较稳定。陆衡主要负责技术,不应酬,用谢之岩的话说,特居家。
陈自原往住院部走,微笑着跟同事打招呼,拐了个弯,没人了,他给谢之岩打电话。
“哈喽啊。”
陈自原盯着自己办公桌上光秃秃的瓶子,皱了下眉,他问:“具体地址在哪儿?”
谢之岩在那儿乐半天,“我不告诉你,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陈自原没忍住,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哎哟,骂人都这么有涵养呢,”谢之岩笑得特嚣张,“铁树开花还不把人迷死。”
陈自原面不改色地挂了电话。
谢之岩手握陈自原的把柄,一点儿不着急。果不其然,下午六点整,谢之岩在陈自原下班时间点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今天没开车,你到医院来一趟,一块儿走。”
谢之岩还是有点儿意外的,“都这个点儿了人家不下班么,你这也太着急了。”
陈自原想了想,说:“先去看看。”
谢之岩以最快速度跟陈自原碰头。
陈自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这会儿困,坐车里闭目养神。
谢之岩车开一半,吹了声口哨,特流氓。
陈自原撩起眼皮,“怎么?”
谢之岩递了张卡片过去,“你太冷淡了,我都不想给你。”
陈自原接了,翻过来看,是陆衡的名片,上面有他的名字。公司名字也挺好听,叫潮升设计,陈自原觉得这名字是陆衡起的。
潮升潮落海非闲,心不平静。
所以与人交流,光表面笑着打招呼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得深入。
“谢谢。”陈自原把名片夹在指缝里上下翻动,笑了笑。
谢之岩鸡皮疙瘩起来了,“算了,你还是对我冷淡点儿吧。”
现代社会高速发展,没几个公司是不用加班的,不论规模大小。
谢之岩就着导航‘目的地就在附近’的提示音停车,指了指前方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就那儿,A座十楼。”
陈自原说了声谢谢,下车了,还怪有礼貌的。
“拿我当司机啊,”谢之岩怕吃不上新鲜的瓜,车没停稳就跟上去,“过河拆桥的玩意儿,等等我嘿!”
看孔雀开屏去了。
潮升设计的LOGO位置很显眼,出了电梯门能看见。
这会儿前台已经下班了,没人接待他俩,谢之岩豪放,双手着插兜晃进去了,吊儿郎当笑得特不怀好意。
陈自原在他身后,突然觉得今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