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衡请来的阿姨还没走,正在收拾厨房,球球吃了饭一个人在客厅玩儿。陆衡看了眼时间,才晚上八点。
“欸小陆,你要出去啊?”阿姨姓何,性格特好,一直在陆衡这里做,陆衡开的工资她也满意。
“何阿姨,”陆衡挺为难的,他话不多,说什么都直戳重点,“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麻烦您能再待会儿吗?帮我照顾一下球球,等会儿小早下课给她做点儿宵夜。加班工资跟之前一样按一天给你算。”
何阿姨算是半日工,每天下午来,接球球回家,做了饭收拾好晚上再走,不住家。偶尔陆衡忙回不了,会托何阿姨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多出来的时间算工资。这笔加班费其实挺可观的,何阿姨拿钱拿得不好意思了会主动给小朋友卖零食和玩具。相处久了,往来都是人情。
“你有事先忙,慢慢来我不着急,”何阿姨心宽体胖,乐呵呵地说:“晚了我让我女婿来接。”
陆衡说好。他赶着出门,临了又想起没跟球球打招呼,现在的小朋友情绪价值要给足,于是站在门口说:“球球,舅舅有事儿出去一趟,你到点儿睡觉。”
球球特听话,“好,舅舅再见。”
蓝歌酒吧,真正的夜场还没有正式开始,摇头蹦迪的饮食男女在‘死了都要爱的’嚎叫声中快乐解压,来到这儿的人肉体与灵魂欲望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不过仔细看,性别与性别的归类倒十分明确。
这一点从酒吧的名字里可以看出些端倪。
谢之岩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他无奈地看着趴在桌上发酒疯的乔微微,也想哭,抬头对陈自原说:“我一直男,在gay吧待了俩小时,我脏了!”
“脏不了,”陈自原坐卡座最外面,挡住了各种殷勤的搭讪,男女都有,他撩起眼皮看谢之岩,“gay不喜欢你这款。”
谢之岩身高一八五,体重一百八十斤,差一点儿就要以正方形姿态呈现,他十分不服气,“那你说这些细皮嫩肉的小0冲谁来的?!”
陈自原点了杯薄荷苏打水,名叫绿翡翠,不含酒精,他抿了一口,大脑格外清醒,“冲我。”
“哎哟,”谢之岩乐了,“臭不要脸。”
陈自原轻轻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他垂眸瞄了眼乔微微,摆在桌上的手机已经自动锁屏。陈自原若有所思,回忆着乔微微置顶联系人的备注——阿衡。
没那么巧吧,他心想。
这烂摊子是谢之岩惹出来的,他前段时间相亲,非得拉陈自原一起过去。相亲体验感一般,没想到坐外场看书的陈自原被乔微微看上了,但这事儿其实陈自原不知道。
乔微微觉得陈自原高冷,所以没有直接上,她曲线救国,跟谢之岩先聊上了。谢之岩挺乐意做僚机,主要是凑热闹的心闲不住,就是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老陈,这事儿你怨不了我啊,人姑娘喜欢你,我也不能直接跟她说你的性取向嘛。”谢之岩给自己狡辩上了,“这你隐私!”
陈自原:“……”
俩小时前谢之岩组局介绍他们认识,乔微微上来就跟陈自原表白,陈自原没藏着掖着,相当平和地袒露了自己的性取向。
乔微微不信,她原话是这么说的,“不可能!凭我多年经验,你不可能是gay!不像。”
陈自原也不知道乔微微哪儿来的经验,他没问,并且认为多说无益,不如亲自体验,于是把人带到酒吧。
蓝歌酒吧会员制,普通消费者只能在外面晃荡,进不来内场,陈自原是这儿的高级会员,所有消费五折起。
所以直到乔微微看见舞池里的男男和女女忘情接吻,她的信念终于崩塌了。
谢之岩觉得陈自原这事儿做得太不留余地了,不像他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