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肚子便能继续放苗。
叶溪和李然是不去插手的,只管站在边上看汉子们放就是了,今儿叶家放塘,村里好多人都来瞧热闹,围了半个鱼塘呢。
刘秀凤何时这般有脸面过,笑呵呵的同来的人唠话打招呼,无非就是都在夸她家日子起来了,鱼塘都开起来了。
今日也算是个喜日子,叶阿爹便掏了些铜板,去村里路过的货郎那里买了几油包的糖酥花生,用盘子装着,让来瞧的人都尝几个甜甜嘴儿。
主家会做事,来的人也是高兴,抓了几个塞到袖子里待会儿回去给娃崽尝尝。
“叶山小子有出息了,这鱼以后若是养大了,我便来买上几尾!”
“是咧,秋季起塘的时候,咱们来买鱼,叶老爷子可得给我们少几文钱才是!”
叶阿爹和刘秀凤便招呼起人说起了客套话,村里的乡邻是不能得罪的,就怕会有人使坏,来偷鱼不说,若是毒鱼,那满塘的鱼苗便是遭了秧了。
叶家在山秀村的人缘不错,说话做事有分寸体面,因此才敢开这鱼塘,以后还要仰仗着村邻帮忙看顾照应咧。
叶溪扶着李然在旁边说着话儿,如今她的肚子愈发大了,身子也笨重了不少。
“你大哥整日趴我肚子上叫姑娘呢,他是个喜欢姑娘的。”
叶溪笑道:“我阿娘曾经说过,我大哥以为她怀的那胎是个姑娘,惹的我大哥可高兴了,整日喧闹着说自己有妹妹了,定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结果生出我来了,我大哥当时便坐到地上哭,叫我阿娘还他妹妹,惹的我阿娘笑的没法子,便叫他以后成亲了自己和媳妇儿生姑娘去。”
李然听了忍不住的笑,“虽不是姑娘,但你大哥还是疼你的。”
叶溪笑道:“可不是么,我大哥从小还是巴巴的疼我,若嫂嫂真是生个姑娘出来,怕他日后要当个眼珠子疼呢。”
李然笑着摸了摸肚子,他的那位傻相公是最疼她们的。
那边儿的鱼苗将将放完一桶,叶溪觉着池塘边的风大,便搀着李然先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厘哥儿也来了,“李二听说你家今日放塘,便去帮忙了,我无事,就来找你们说说话儿。”
叶溪笑道:“他是个好的,扔了自己的杀猪摊子都要跑来搭把手咧。”
厘哥儿道:“他若不是个有良心靠得住的,我也瞧不上他了。”
李习和厘哥儿在雨水时节后便摆了酒席,成了亲,现下都搬到半山腰的屋子里去住着了。
两个人在镇上租了个猪肉摊子,平日里都要走街串巷的收猪,虽是累了些,但日子也是愈发好起来了。
这不,才成亲不过两月,厘哥儿的手腕上就有了根细细的吉祥纹银镯子,虽比不上叶溪手腕上的粗,但也很体面了。
叶溪打趣他:“哟,这可真是富贵了,这银镯子说戴便戴上了,我成亲那会儿子有人还在巴巴羡慕我有银镯子戴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戴不上了,这才刚成亲,这便已经戴上了。”
厘哥儿被笑的脸红,轻声道:“他是个疼人的,宰了猪偷攒了点银钱就去给我打了一个,我阿娘瞧见了,心里也欢喜呢,说他是个靠得住的。”
李然吃着地瓜干笑道:“怕是明年儿便给你打一对出来!以后你两只手都戴着,那才更富贵了呢。”
三个人窝在屋里聊着闲趣,厘哥儿是从镇子上回来的,想起了个趣事儿:“今日春闱放榜咧。”
叶溪和李然是山村里待着的,更不会去管这些科举的事儿,离她们来说实在远了些。
“春闱是那些学子的事儿,我们倒是没记挂在心上。”叶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