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坐着喝茶唠话儿。”
厘哥儿自己在檐下抬了矮椅,坐到叶溪边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溪抬了抬自己手里的帘子,“天冷,备着拿来挡窗户,免得屋里进风。”
厘哥儿点了点头,“你手一向是这么巧的,回头我也回家缝几张,正好家里有存起来的芦苇。”
他鲜少来,小鹿也是个不怕生的,巴巴的用鹿角来抵厘哥儿的膝盖。
“你家这鹿长大了些,瞧着跟狗似的通人性,还挺好玩儿,来来来,边上去,待会儿喂你吃萝卜。”厘哥儿摸了摸它的鹿角,赶它去旁边儿玩。
小鹿去院儿里追撵公鸡的时候,叶溪问厘哥儿道:“上回李家闹了一回,后面可还有找你的麻烦”
厘哥儿摇头,“上回多亏了你家,我和我阿娘才能摆平那家子无赖,自从李习和那泼皮一家分了家后,那家子人便没有再来过。”
“李习怎样了”叶溪问道,他与自己亲生阿爹阿娘分了家,净身出户断了来往,怕是日子也过得难。
厘哥儿道:“他那哥哥嫂嫂,弟弟弟媳都是蚂蟥一样的吸血虫,家里的银钱家当大多都是李习赚下的,如今他们真是让他独身出了户,连个破茅屋都是不愿意给,一亩薄地也是不愿意分出来,李习就捡了几身儿衣裳就出来了。”
叶溪同情道:“他有这般分家的魄力,在十里八乡也是少见,可见是被家里人彻底寒了心了,那他现在可有栖身的地方”
厘哥儿捏着一根芦苇在手里转着,“这还得多谢你家大哥咧,你家之前在山塘那边有间废弃的老宅子,年生虽久了,但遮风避雨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大哥便让他住了进去,暂时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叶溪笑道:“我这大哥倒是副好心肠咧,那他身无分文的,吃食怎办”
厘哥儿又道:“他有杀猪的手艺,这阵子早出晚归的,走街串巷收猪卖肉,瞧着还是有进项,再拖一段时间日子也是能好过起来了。”
叶溪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李习倒是个立得起来,顶的住事儿的汉子,以后娶了厘哥儿也不用担心日子过不起来了。
厘哥儿自己倒了碗茶,神情显得有些羞臊,“他说我阿娘既然已经同意了,便想着过两月便将婚事办了,早早娶我进门,免得再拖着了。”
他和李习这亲事也是有些坎坷,年中刚入夏的时候就开始议亲事儿,媒婆都跑了两三趟了,知道李家人的德行后,他阿娘又反了悔,不让他嫁了,这事儿就搁下来了,接着就是李习闹着要分家,前阵子又出了李家堵上门这事儿,如今家也分了,一切算是平稳下来了,这拖了大半年的亲事也该有个下定了。
叶溪笑:“他啊,看来也是急了,怕再出个什么变故,巴巴的想着早点把你娶进门去才安心呢,不过他现下连个屋子都没有,你阿娘可愿意?”
厘哥儿喝了口茶水,往椅背上靠了靠,“他攒了些钱,再攒个两月便够了买屋钱,看中了这山腰上的一块儿地呢,到时候就在这里起个小屋子。”
山腰的地比山下村里的地要便宜些,就是上山要多费些脚力。
叶溪道:“那日后咱们便离得近了,做个伴呢,我看住山上就挺不错的,空气新鲜,又没那么叨扰,景色也好,你瞧,坐在院儿里就能瞧见对面山腰的云雾呢,到时候摘果子挖野菜也是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