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小心翼翼的去摘,边道:“这菌子拿回去煲汤喝鲜着咧,晾干囤到冬天也是吃口鲜的。”
枯树上还长满了肥大鲜嫩的木耳,李然边摘边道:“村里的厘哥儿是不是跟你交情不错?”
叶溪抬头看了眼自家嫂嫂,点头:“从小的手帕交呢,怎了?”
李然嗐了一声,闲闲道:“他之前不是说了个李三屠子家的亲事么,跟我家一样是个杀猪匠。”
叶溪嗯了一声,往篮子里放着菌子,苔藓沾上了他的指腹,“不过,听说这亲事儿似乎是搁置了。”
李然一屁股坐在枯树干上,“最近就是在闹这事儿咧。”
叶溪抬眸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李然娓娓道:“这李三夫妇不是个好的,偏心大的又疼小的,那老二李习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的,这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一直也没说亲,现在好不容易说了门你们村的厘哥儿,人家可满意着咧。”
叶溪瞧自家嫂嫂这憨态可掬的模样,乐的笑,听她继续绘声绘色道:“厘哥儿他阿娘嫌那李习家是个不安生的,嫁过去不得公婆疼爱不说,怕是还要受妯娌的气儿,就不干了,不想要这门亲事了,这可把李习急坏了,快到手的夫郎就要跑了,再也憋不住了,这不就闹起来了么。”
“怎么闹的?分家?”
李然点了点头:“可不是,闹着要分家,出来独门立户呢,父母在不分家,这是规矩,可他也是实在捱不下去了,就说定是要分家的。”
叶溪觉得倒是不错,虽然名声听上去不孝顺了些,但若非是在家里受了大气,也不会这般断然想要独门立户,“那李习若是真分家出来了,这亲事,厘哥儿家怕也不是一定不肯,还是有望继续说的。”
李然:“但那两老的不肯呢,家里老大拖家带口的又不肯干,小的那个又是个占便宜爱偷奸耍滑躲懒的,平日里全靠着老二李习撑着,他若是分家出来了,怕是李老三一家日子难过着呢。”
两个人边走边闲聊着村里的事儿,村里赵家的踩了隔壁刘家的菜苗子,刘家的放鸡出去啄了她家的葱蒜,钱婶婶家的姑娘说了隔壁村的人家,男的脸上长了好些麻子,但彩礼给的高,足足十两呢,村里游手好闲的孙麻子也想去修官道混点银钱,村长周大不同意,他今儿又赖村长家门口去了........
山里的板栗落了一地,外面包着一层布满尖刺的壳里面的板栗颗颗饱满硕大,叶溪用脚踩着外壳,用竹夹子夹出里面的板栗。
在山里捡了满满两篮子,叶溪和李然才提着回了院儿里,两个人捡了木盆坐在院儿里开始剥着板栗外壳。
剥出了一小篮子板栗,叶溪便开始去壳,坚硬的壳被拔掉,剥去外衣露出里面黄色的内瓤。
“嫂嫂,留在这儿用晚饭罢,我就用着今天捡的板栗晚上焖砂锅板栗饭吃。”
李然是不会同他讲客气的,高高兴兴的应了,“等你大哥回来,我叫他也来这儿用饭,公爹阿娘怕是自己在家已经烧了饭,那就我们四人吃就是了。”
叶溪去灶房洗净了板栗,又拿了一把奶香菌出来切成碎末,小鹿亲昵的进来在他的腿边蹭,鹿角时不时顶在他的腿弯。
叶溪便洗了朵菌子,喂到它的嘴里,笑道:“去院儿里守着鸡去。”
小鹿嚼了菌子,心满意足的去院儿里了。
秋季点种的胡萝卜现下已经长出来了,虽然只比手指稍粗一些,但此时吃起来是嫩嫩脆脆的带着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