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山道:“消疤痕的,这是我以前在路上听来的方子,那个郎中说是祖辈传下来的,京洲府的达官显贵们用过。”
叶溪并不抱太大希望:“可我这疤烫的时间有些久了,烫伤面积也大,怕是用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了。”
林将山耸了下肩,“便试试罢,横竖我都去药铺子里找人调出来了,小哥儿都爱美,你顶着这片疤想来心里是难过的,若是有一点用也好。”
叶溪笑了笑:“好,那我便收下了,每日擦涂两次,总不能亏了你的心意。”
林将山这才勾唇露出一个淡笑来。
那头的厘哥儿已经挖了一篮子,就过来寻叶溪了,“溪哥儿,你在哪儿?”
叶溪听着前面过来的动静,连忙回应:“这儿呢,马上过来。”
“算了,我已经过来了。”厘哥儿边回边往这边走,眼看着越来越近了。
自己刚和厘哥儿说了心上人是林将山,若是现在被厘哥儿看到自己又和他单独在芦苇丛里,厘哥儿这个大嘴巴指不定得透出什么风去,让其他人听了,还不得添油加醋的说成什么。
叶溪急忙推林将山:“你快走,钻到丛子里去,莫让他看到了。”
林将山嗯了一声,听话的钻进了旁边的芦苇丛里,无奈他身型魁梧,一时竟还有些不好钻进去。
厘哥儿已经走了过来,叶溪咬了下唇,一脚踹在林将山的屁股上,听到他传来一声闷哼。
但好歹是在厘哥儿来前钻进了芦苇丛里去。
“唔,刚刚仿佛听到你在跟人说话呢。”厘哥儿提着篮子道。
叶溪平静道:“你莫是幻听了,我能跟谁说话去,应该是白鹭的叫声罢。”
厘哥儿想了想也是,“你挖了多少?我这儿倒是得了一篮子,回去匀些给你。”
叶溪笑了笑,“行,走吧。”
两个人走之前,叶溪悄悄往芦苇丛里又看了一眼,忍不住抿唇笑了下。
他哪儿知道芦苇丛里的林将山被他这一脚给踹到泥巴堆里去了。
*
提着一篮子茭白回家的时候,玉米已经囤成了堆,多的也晾晒到了屋檐下,刘秀凤在和玉米面,瞧见他回来,便道:“今晚咱炕馍馍吃,玉米里我搁了点糖,香甜着咧。”
叶溪笑道:“那可好,我爱吃这个的,新玉米味儿浓。”
刘秀凤见他出去了一趟,怎么整个人都精神高兴了起来,想来是和厘哥儿聊的欢,“哎,那你搁了东西来灶房帮忙。”
叶溪便去了灶房帮忙烧火,饼子要配辣子吃的,用菜园子里的青椒和着泡菜坛子里鲜红的脆泡椒一起剁碎了用香油炒制。
又将今天的茭白洗了几根,切成细丝后用肉片一起翻炒,倒入蒜末,辣椒段,最后沿着锅边浇上半碗淀粉水,一铲酱油香醋,葱花点缀。
就这样一家人便在院儿里点灯开饭了。
已近初秋,夜风变得凉爽起来,田野里蟋蟀的叫声衰弱了不少,叶家人借着油灯和月色吃着今年的第一茬玉米饼。
油搁的足,将饼子炸的酥黄焦脆,嘴唇上都泛着油光,叶山一口气从篮子里捡了三个,囫囵下肚,长长的舒了口气。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