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骞,你住在哪条街?以后有什么事也能去找你,没事儿?还能窜个门。”高浩笑呵呵问道。
“城西?石榴巷。”魏子骞没回答其他的问题,只说了家里的住址。
“城西??阿骞,你家住城西??那你家条件还挺好的。”方兴业奇道。
在码头上干活的,除了管事账房,其余工人估计都是住在城北的。
能住在城西?的,都是有点生存本事的,不会在这种地方来?下苦力,又脏又累不说,工钱还少?。
魏子骞知道他们误会了,摇头道:“不是买的,租的小院,暂时栖身而已?。”
“那为何不租在城北,租金可?便宜不少?呢,一年能省下不少?银子。”高浩听了更加奇了,大?咧咧问道。
魏子骞只笑笑,并不答话。往前迈着步子,对着前方站着的工头抬抬下巴,提醒几人道:“干活了。”
蔡广几人顺势看去,见工头已?经来?了,也不闲聊了,嘴上嚷嚷着:“快走?快走?。”迅速散开往那个方向跑了。
等人都走?了,魏子骞的笑容收了收,眸色淡淡,为何不去城北赁房子?
他何尝不知城北更便宜?
当?时魏宅被迫拿来?抵债,他们被赶了出来?,母亲和巧儿?被一拨一拨催债的吓破了胆,成?了惊弓之鸟。
那种情形下,还能放心让她们住在鱼龙混杂,环境嘈杂的城北吗?
魏子骞眯眸望了望头顶明晃晃的日头,冬日的阳光,耀眼却不刺眼。
不再去回想这些糟心事,也跟着迈步往那边走?去。
日傍西?山,夕阳照在河面,水波荡漾,如浮光跃金。
码头来?来?往往,走?走?停停的商船逐渐减少?,搬搬抬抬的工人们渐渐停下了忙碌的身影。
在流金赤紫交错中,稀稀拉拉,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码头,匆忙往家里赶。
一日辛苦的劳作结束,个个都灰头土脸,一脸疲色。
魏子骞下工后,没急着回家,而是转道去找了孟五。
进屋刚坐下,茶没喝一口?,在孟五开口?前,先?发制人道:“孟五爷可?是该好好调教一下你手下那些弟兄们了。”
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眼睛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意,玩笑般控诉道:“若不是那几个兄弟怕死怕疼怕黑怕冷,哪轮得着我这个弱不禁风的绣花枕头下去冒险?”
孟五一个粗狂汉子,愣是被这两?句调侃的话说得面皮子发烫。
心里暗恨那些个欠收拾的兔崽子丢他的脸坏他的事!
面上笑哈哈道:“骞小子,你看你说得哪儿?的话。那些汉子五大?三粗的,光有一身蛮力,都是不长脑子的夯货。”
“心思是粗了些,做事不周全之处,还望骞老弟不要放进心里去。”
说着话锋一转:“这些日子你没来?,我可?是翘首以盼,还以为骞小子你事情办成?了,忘了我孟老五呢。”
魏子骞不接这话茬,只接着上一句又把话饶了回来?:“五爷,你说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
“我这可?是在家躺了几日不能下床,汤药费都花了不少?,还耽误我在码头的活计,险些被管事的辞退。”
“我能来?找孟五爷合作,那是奔着五爷你在道上的名声来?的。”
“可?谁承想,我这个花钱的雇主竟然指使不动那些金贵又惜命的兄弟,还得我亲自下湖寻人,给我冻得半条命都丢了。”
“我给了那么丰厚的条件,结果五爷的人办事不尽心尽力,我咽不下这口?气啊五爷。”
魏子骞半是叹息半是无赖地诉委屈,只字不提绸缎供货商几个字。
双方互不相让,你来?我往了好一阵。
孟五总算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