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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这一切都没关系,因为怜枝是他唯一的,珍爱的弟弟,他漂亮的,年少时就像个尾巴似的跟着他的弟弟,他能包容他的一切——

或许再等几年,他就会真正的长大,明白自己才是对他最好,最应该留在他身边的人。

“换上吧,试试合不合身。”陆景策平静地开口说着,又提着手中那身,比他们先前喜服还要华美的红衣往怜枝跟前凑,“听话,好吗?”

沈怜枝并不想嫁给他,爱他的时候,他觉得周宫中怎样都是有趣的,但是厌烦他时,他所给予的一切都变得繁琐、令人无比烦躁。

曾经他最为喜爱的华服,竟再也不比上他与斯钦巴日待在一起时,身上所着的粗布麻衣了,怜枝下颌紧绷的几乎发酸,他抬起手将陆景策手中的喜服拽来,没有半分怜惜地扔在地上,“你自个儿穿去吧——!”

怜枝冲他大吼,“你真贱,陆景策,你真贱——你大可将喜服送过来,我看见一身,绞烂一身——你信不信?!”

陆景策的手中空空,听着他的话,眼眶竟然红了,脸色苍白的像纸,沈怜枝冷眼旁观,不可怜他,更不要提心疼他,他狠毒地往陆景策的伤口上洒盐水,“怎么,你又要发疯?”

“要将司制押过来,在无辜之人上泄愤?又要施一次烙刑?别假惺惺的了——你气我,恨我,倒不如直接将烙铁贴到我身上来!”

“啊!”怜枝话未说完,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往前推,随即陆景策跨步上前来,忽然捧住他的脸去吻他。

从没想过吻会是这样的,苦涩的血腥的,像一条看不着摸不到的蛇,顺着喉管滑到心口,死命的一绞——爱恨交杂。

沈怜枝觉得捧着自己面颊的那双手很是冰冷,且不住颤栗,好不容易分开来,他却蓦得愣住——

陆景策的脸上爬满泪水,他的脸很平静,可那又是一张号啕大哭的脸,沈怜枝就这样清晰地,不可躲闪地看着那样一滴剔透的眼泪,从陆景策的眼眶中滑落。

陆景策的眼睛极其黑沉,宛如墨玉,有时沈怜枝总觉得那双眼睛像深不可测的幽潭……可这滴眼泪将这深潭洗濯的清澈、明亮,怜枝自此得以窥见湖底风光。

那是很深的一眼,彼时沈怜枝只觉神魂震颤……直至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蓦然惊觉,恍然大悟。

陆景策侧过脸,怜枝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你不想穿。”

“……那就算了。”

“哥哥永远爱你。”湿润的吻覆在怜枝额上,伴随着这样一句,几乎轻成叹息的话。

他离开了。

只是仍旧一意孤行地要与怜枝成婚,执念与爱缠绕在一起,令人分不清楚,也没有必要再分清楚,归根究底,就是化作三个字——

不放手。

陆景策的确也没有再硬逼怜枝穿甚么喜服,可纵使怜枝不愿意,他的兴致却不减,仍旧是极尽奢靡,倾尽金银。

待到吉日,老天放晴,天空一碧如洗,陆景策一早醒来,成婚前他与怜枝暂且不睡在一处——尽管就算陆景策不与他成婚,怜枝也不会准许他与自己睡在一处。

陆景策当然能来强的,可一旦这么做,自己这多日苦心经营的“君子皮囊”就毁于一旦了,更何况上回怜枝口出恶言,因此陆景策心里,多少留了个疙瘩。

那感觉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今时今日,陆景策所有的期望都寄予在那一纸婚书之上,两人成了亲,也算了却年少时的遗憾……他只当这些年之间二人的龃龉从未发生过。

他尽心尽力地对沈怜枝好,沈怜枝想出周宫,那么他们便偶尔出宫去走走,时日久了,想必怜枝也会回心转意……他就慢慢地再将沈怜枝的性子磨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