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能心甘情愿地为其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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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安王殿下?”天亮了,椒房殿中的大宫女身后跟着好些个宫人,每人手都不闲着,端着铜盆,亦或漆盘、食盒,“巳时了,该梳洗用膳了……”
说罢她在原地等待了片刻,可屋内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大宫女将耳侧贴近门边,继而踌躇着敲了敲紧的门扉,“殿下?”
“究竟出什么事儿了。”蓦然的,她们身后响起一道男声,宫婢们闻声自觉地朝两处让开,一身着玄色绣五爪金蟒长袍的高挑男人自后走出——
不是陆景策又是谁?
“王爷。”大宫女向他行了大礼,礼毕后又迟疑着开口道,“这屋里头……”
“好像没声。”
陆景策细了细眼,“没声?人在里头,怎么会没声——本王问你们,安王昨日出过椒房殿么?”
宫婢们惶恐,异口同声:“殿下昨夜早早的就睡了,奴婢不敢惊扰了殿下……”
“早早睡下了?”陆景策怒极反笑,“一帮蠢物。”
竟然真的会信这样漏洞百出的话。
陆景策在门外顿了片刻,而后朝站在他边上的带刀侍卫使了个眼神,那侍卫即刻心领神会,再昂首时目光一凛,抬腿便往两扇门扉踹去——
哐!震天的一声想,陆景策侧了侧手,避开迎面而来的那阵风,面无表情地抬腿朝屋内走去,他绕进内殿,目光紧盯着那帐帘遮掩的床榻,陆景策的步伐愈来愈快,他猛然冲到床边,将其倏然掀开——
陆景策眸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床榻上,他微微放大的眼眸逐渐敛起。
微不可察地松出一口气,吊起的心重新落回肚里,陆景策对上怜枝的双眼,罕见的一噎。
“怎么不应声。”陆景策道。
沈怜枝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背过身去,直截了当地表示自己的不满,陆景策一向聪明,可这时候,却很不会看眼色了,不仅没实相地离开,反倒很讨人嫌地坐到怜枝边上。
他抬手将怜枝翻了个面,“哭过了?”
陆景策想去摸怜枝的眼下,他酝酿良久,试探着开口,“上回在寝殿……”
沈怜枝眉间沟壑更深,轻啧一声,直接避开他的手,实在忍不了了,才厌倦道,“滚远点,陆景策。”
毫不掩饰的厌恶,这让陆景策一颗心跳了跳,他垂在半空中的手蜷了蜷,最终收了回去。
“用早膳罢。”陆景策拍了拍他的脊背,“哥哥回太和殿了。”
沈怜枝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陆景策只得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可当他自屋内走出后,眉宇间那种淡淡的怅然便荡然无存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戒备。
“将宫门看紧了——”陆景策开口道,“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那侍卫自然唯他马首是瞻,陆景策昂首望天,悬在高空的旭日散着熠熠辉光。
或许太明亮了,照的陆景策不由自主眯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