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人们相继退离,等华清池边重归寂静后,陆景策将屏风挪开——他也将发散开了,披在身后,身上衣衫半解,敞露着白皙的胸膛,水珠顺着他胸膛往下落,落入劲瘦的腰腹。
“看什么。”陆景策喊着笑意问他。
“!”怜枝收回目光,他垂下脑袋,或许是水汽蒸的,他的面颊染上红晕,陆景策垂睫看着他粉玉一般的脸颊,抬手用指节蹭了蹭。
他贴着怜枝的耳侧说话。
陆景策说:“怜枝,你真美。”
还不等沈怜枝抬头看他,他的腰上便还环上了一双手,而后那双手倏然用力,将怜枝抱进了水池里。
扑通——
“咳咳……”溅起的水花迷失了沈怜枝的眼睛,他颤抖着眼皮,睁不开眼睛——好在陆景策吻去了他眼皮上的水珠子。
如此温柔,比从前更温柔。
在怜枝的头脑还未清醒过来时,他的腰带已被陆景策解开了,华服褪去,身子变得轻盈了不少,怜枝踩着凹凸不平的池底,近乎裸裎地与陆景策靠在一起。
陆景策湿淋的发丝黏在怜枝的胸口前,两个人的一缕发在水中飘起又缠绵,陆景策又往沈怜枝身上靠了靠,两个人的发缠得更紧密了,陆景策揽着他,“你以前最爱和哥哥这样玩闹。”
“……那都是小时的事了。”怜枝道,“哪有及冠了还在玩这些的。”
怜枝不过随口一句,哪想到陆景策听完这句话,竟然沉默了一会,他说:“我宁愿你永远也别及冠。”
当初怜枝与他都无比期盼及冠那日,期盼着怜枝能在弱冠之年与他喜结连理,谁料老天爷捉弄他们,要他们分离——
怜枝的心因他这句话而触动,他将头靠在陆景策肩膀上好像小时候一样,虽然他长大了,可陆景策的肩膀也变宽了,怜枝可以安慰自己,一切都没有变过。
“哥哥。”怜枝轻轻道,“你知道在我来行宫之前,我最渴望来行宫中的哪儿吗?”
“华清池。”怜枝敛眸轻笑,“我最想来这儿。”
陆景策稍有些讶异,因为这话也是怜枝第一回对他说,于是怜枝便顺理成章地听他问道:“为什么?”
“从前我在宫中时,总听人说这华清池又名'小西湖',我不曾去过临安,可我也晓得西湖是极美的……当年我初见这华清池,就想着传言果然不虚——果真是小西湖,仙气缭绕,不似凡间景。”
陆景策听完这几句话,已明白了怜枝真正渴望的,“怜枝想去西湖?”
怜枝闻言眼中出现光芒,他重重一点头,又望向平静的水面,“泛舟湖上……就像西施与范螽那样!”
“……嗤。”陆景策忽然笑出声来,他侧过身,刮了刮怜枝的鼻梁,“傻怜枝……且不说西施是否真的与范螽泛舟湖上…纵使游湖,游的也不是临安西湖,估摸着是姑苏太湖。”
怜枝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谁料陆景策俯下身爱怜地吻了吻他的耳尖,“这不要紧…既然西施与范螽游太湖,你我便泛舟西湖,过那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
“……你愿意吗?”怜枝倾身向他,急切道,“你愿意吗?”
陆景策反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而郑重道:“我愿意的。”
怜枝看了他一会,忽而展颜一笑,他扑过去抱住陆景策,怜枝叫他:“哥哥。”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