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时予稍稍停顿了几秒,接着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轻声道:“谁知道呢。”
白榆看了他一眼,缓声追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颜时予轻笑了一声,懒懒道:“白警官,我不是医生也不是生物学家,病毒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我只是在东境附近的时候恰好遇见过几回而已。”
说着颜时予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戏谑道:“而且,刚刚白警官不是还说相信我吗?翻脸不认人啊?”
“对,我相信你,”白榆再次肯定,同时也加上一句,“所以你最好也不要骗我。”
“那如果我骗了呢?”尾音上扬,带着点嬉闹的语气。
白榆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无数的狠话甚至威胁,但全部感觉不合适,一番思想斗争后,一本正经道:“那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这话一说出来白榆又后悔了——怎么和小学生吵架似的?
果不其然他又听见了身边人的轻笑声,但随即颜时予很配合地回复道:“那真是很让人害怕,毕竟我挺喜欢和警官你聊天的。”
听到这句,白榆心中微动,再三犹豫后想开口追问,转头却见颜时予完全靠在了车窗边,闭着眼睛,呼吸轻缓,大概已经睡着了。
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白榆愣神了一会儿,最后默默收回视线,没有再出声。
———
车辆开到楼下慢慢停止,目的地到达。
白榆解开安全带,轻轻推了推颜时予却没见人醒,因此身子凑过去一点想喊人起来。
距离近了,眼前人的气息仿佛都打在了自己手上,白榆顿时感觉手背有些发烫,想立刻抽回但又动不了分毫——
害怕而眷念的感觉,实在是奇怪。
此刻只要一抬眼白榆就能清楚地看见颜时予的睡颜,安恬而静谧,同时有些苍白的皮肤又给他多添一丝朦胧的脆弱感,犹如精美易碎的古瓷,珍贵、清美、神秘……
或许世人总是容易对珍宝产生怜爱的心思,白榆的手指不自觉地靠近眼前人的脸颊,似乎想轻轻碰一碰……
手指最终停在了离皮肤几毫米远的地方,车外的虫鸣让白榆瞬间回神,赶紧收回了手,把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思想全部扔掉!
“到家了,醒醒。”
白榆又推了推人,这次力道大了一些,终于把人喊醒了。
“嗯?”
颜时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转头确认了一下地点,点了点头,然后打着哈欠开门下车。
白榆在后头跟着他,看他脚步虚浮的模样,时时刻刻担心人摔下来,以一种保护的姿势紧紧跟随。
还好颜时予只是有点困,不至于平地摔,进了屋子后直奔二楼,准备迅速洗漱完睡觉。
谁知还没上楼就被白榆拎了回来,强行安排坐到沙发上。
“你先把晚饭吃了再睡。”
颜时予现在困意正浓,十分不情愿,“今天就算了吧。”
“不行,”白榆态度很强硬,“今天你已经少吃一顿了。”
人在屋檐下,自然是屋主说了算。
颜时予只好在这沙发上等着,好在系统快煮模式很方便,不一会儿白榆就把碗端了过来。
虽说是速煮的,但这粥色香味皆不敷衍,只可惜颜时予困得不行,咬准个勺子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