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唯一触犯的律法就是“非法偷渡”,可他来自南港,根本没有隶属的国家,就没有遣返回国的说法,正常法律程序走不通。
再者,这人的名字常年挂在国外通缉榜上,和他有仇的人数不胜数,要是他的身份消息泄露,保不齐明天追杀的非法分子就能出现在义安市。
偏偏还不能让颜时予死在自家地界上,不然国外那群脑子有病的家伙八成会把义安市警局也挂通缉榜上。
毕竟在他们有些人眼里,对于仇人不仅有恨,还会有一种尊重,颜时予不死他们不能忍,死得不明不白他们也不能忍,真的难搞。
陈荣也是心累,这颜时予和定时炸弹似的,果然他这辈子都讨厌和疯子交手!
如今最简单方便的办法大概是悄悄把颜时予扔到隔壁省去,当然这缺大德的做法陈荣暂时不考虑。
白榆也清楚其中利弊,思考了一下,道:“送不走,那便先留着吧。”
陈荣抬眼看他,换了个坐姿,微微皱眉道:“我知道,入市大厅的案子他给了你不少提示,你认为他很聪明,但是……”
陈荣压低声音,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记住,千万不要与虎谋皮。”
白榆面容沉静,几个呼吸后刚想回话,门突然被敲响,敲门的人似乎着急又胆怯,敲门声急促但又有气无力。
“谁?进来。”陈荣道。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有个小警卫探出头来,白榆认出他是今早自己派去暂时接替杨余晖看顾颜时予的人。
“白、白队……”小警卫小心翼翼道:“那个人,你让我今早看守的那个人,刚刚突然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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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快步往审讯室跑去,身边的小警卫气喘吁吁地跟着,顺便和他描述事情经过。
“他坐在审讯室里,我就在外边通过镜子盯着他,然后大概三十分钟前他朝外打了手势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
“因为白队你嘱咐尽量不要理他的话,我一开始就没管,但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他又打了手势,似乎有点急的样子,我就进了审讯室。”
“他说现在很饿,问有没有什么东西吃,我当时身上确实没带吃的,就告诉他早餐大概半个小时后会送来,让他等等,哪知道后边他脸色越来越差,一个不留神人突然晕倒了。”
白榆抓住一点追问:“都这个时间了,今天供应早餐为什么还没送到?”
小警卫解释:“他本来是拘留所的,属于临时到了科室,那边还能通知到……”
白榆懒得追究,没有再问,加快脚步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
一眼便看见那人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更是惨白,他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
初步判断只是低血糖昏倒,颜时予稍稍松了口气,接着一下子把人抱起来,临走前对那小警卫厉声强调道:“下次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先去找医生!”
随后脚底生风,迅速朝医务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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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低血糖,不过挺严重的,先挂一瓶葡萄糖吧,下次记得三餐准时,最好备点零食糖果,以防万一。”
医务室主任梁乐看着检查报告说道,白榆站在一旁认真听着,恍惚好像医生和病患家属。
警局医务所的设施十分完善,这会儿已经给人安排好了正在隔壁输液,大概马上就能醒。
梁乐又看了看报告,突然道:“这人是谁啊,应该不是科室警员吧?是嫌犯吗?”
梁乐和白榆年纪相仿,两人算是能聊的上天的熟人,所以今早看白榆匆匆忙忙抱着人跑过来,梁乐忍不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