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然要尊重您的意思,若有半点冒犯,别?说您了,小神?君就第?一个不会放过我们。您别看老虬龙现在一脸神?气样,竟然敢把您推下水,等小神?君清醒了,他肯定是要遭殃的。”
“遭殃就遭殃,俺不后悔,俺不后悔!”
……
吵到后面,三?人都累了,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老虬龙趴在地上捶地乱哭,还想要跟方别霜吵。小和尚坐在中间,拿木棍串了只野鸡,边烤边连声念“罪过罪过”,还流着口水跟方别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方别?霜凝视着烧得正旺的篝火,除了哔剥哔剥的木柴燃烧声,别?的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刚才发生在湖边的那一幕。
火焰自少年湿漉漉的指尖凝起?,暖光将他衬得比在月下时还要令人难以?移目。
好似多看一眼,都有可能被他那双血瞳勾去魂魄。
她刻意避了视线,只盯着火焰看。
圆月流光,湖水微澜,焰色璀璨。
她只看了那么一会儿,再一低头,他却不见了。
小和?尚撕下两条滋滋冒油的肥硕鸡腿,大口大口啃起?来,都顾不上唠叨了,把剩下的全递给?了方别?霜。
方别?霜接过,一点一点撕着吃了。这一日她净受惊吓了,根本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了。
吃了几口,她语气平淡地问:“除了男女交合,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我也中过媚毒,他喂过我一种?药水后,我就好了。那东西对他没用吗?”
“你是中毒,他又不是!想也知道没用啊!”老虬龙三?句话里有两句话都在放炮仗,又喋喋不休地开始呛她了。
方别?霜只问小和?尚:“再想想呢?”
小和?尚吃得满嘴是油,头也不抬:“不知道啊,我是出家人。而且我还小呢。”
老虬龙夺过他手里的一条腿就骂:“你还小?你再装?你还没这鸡腿烤得嫩!”
两人又吵起?来。
真靠不住。衔烛身边都什么人啊。
怪不得他也笨笨的。
方别?霜现在再想到自己刚把护心?鳞递给?他,他转手就给?扔了这事,还会气得头晕。
这笨蛇。
还误解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说的喜欢他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想也不可能啊。
但凡多看几遍白?蛇传都不至于?吧。
她放下吃剩的烤鸡,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思绪正飘着,忽有一道声音在她脚边响起?了。
“爱欲不可分,欲不一定能解欲,但爱意可以?的。”
方别?霜被惊得跳起?来,“啊”地连退数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蹲了只长耳白?兔,声音就是从它的三?瓣嘴里发出的。
正和?老虬龙打?得难舍难分的小和?尚听见动静动作一顿,踹开老虬龙顶来的龙角就起?身朝镜灵兔子跑过来了,将之一把抱到了怀里:“怎么把你给?忘了!你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兔子语无?波澜道:“比起?解欲,神?君其实更想得到方二姑娘的爱。如果方二姑娘能让他感受到爱意,此危便?可解了。”
方别?霜捂着突突直跳的心?脏,眉心?蹙起?了:“没有的东西,怎么让他感受得到?”
老虬龙哇哇乱叫,大骂她眼瞎,不识好歹,被小和?尚一把堵住了嘴。
面对少女真挚坦诚的目光,兔子略沉默了下:“您可以?装一装的,神?君真的很好骗。”
老虬龙又哭了。
这是个连他也无?法闭眼否认的事实。
月挂中天时,方别?霜被他们劝着、催着回到了山湖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