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这一次真的不能怪它,这不是浊在偷懒,也不是在对马尔科不满。事实上,魔力就是造物的生命,这只属于马尔科的宽尾凤蝶一直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来替他运算结果, 所以它其实就快要死了。

造物不能主动向造物主索取力量, 它们只能被动的等待赐予, 可它的主有着数不胜数的浊,又怎么可能会记得其中一个。

安静等死的水墨画平静地躺在不死鸟的口袋里, 它突然觉得或许就这样消散也不错,起码不用再每天对着培养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变淡了不少?”在简单的跟比斯塔交代过几句后,直接半兽化跃向高处的马尔科开始往生命卡移动的方向飞,他在攀升的途中跟自己的蝴蝶说着话,“正好要出一趟远门,等我确认过萨奇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就去找佩奇,让她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yoi。”

尚且不知道佩奇已经从鱼人岛杀去托特兰的马尔科兀自盘算着之后的路线,他不知道那只被他装进口袋的小虫子在听到这句话后一点点地爬出了袋口。

趴在口袋边沿的浊有些怔然的望向马尔科的胡茬,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所以只能靠想象来猜这个人类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高速移动会带起非常强烈的气流,可探出头的浊却没有被卷飞,因为有足够旺盛的火焰跃动在马尔科的周身,那些火焰将强风阻隔在了外面,此时此刻的口袋温暖又安全。

浊:……

重新趴成一张饼的水墨画缓慢的晃动着左边的触角,无法说话的小虫子用这个约定过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只可惜虫子能引起的波澜实在是太小了,不特意去看的话根本就感知不到一只虫子的触角是否在晃动,所以这依旧是它的独角戏。

可浊仍然十分的满意。

这还是它第一次被别人带着飞,被别人带着前往目的地。

这个人类医生居然也打算给它看病,虽然有些不自量力,可这个医生是九点的医生,他足够重要,比它重要得多,多得多。

浊:……稍微有点羡慕,可如果是这个人类的话,能获得九点的喜爱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浊:……要是真的还能继续活下去的话……那培养皿就,就……可恶!!果然还是不想见到培养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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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岛的整体形状很像一个不太规则的方形甜甜圈,最外层是深浅相间的绿色,那是一圈面积很大的平原。有小型盆地坐落在西南方,又有蜿蜒的河流顺着北方的高山潺潺而下,只是一座岛屿就集齐了三种海拔类型的植物,也因此有着非常丰富的资源。

有与糖果大臣同款的糖果手杖矗立在西北方,那是比山还要夸张的高度,且一连立了3个。

这些体积夸张的标志物确实经常引起外来者的惊呼,但他们在惊讶的往往只是手杖的大小,倒是没有联想到其他地方。

可但凡是稍微识货一点的人都明白,这些像是地标建筑一般的造物不仅仅是为了好看,那更多的是一种无形的威慑——这些比山还高的硬糖随时都可以在佩罗斯佩罗的命令下转变成糖浆,届时无论是糖果波浪还是终结之雨都可以召之即来,是非常便利的“军火”储备。

不过这些“军火”在佩奇眼里意味着另一件事。

虽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糖果岛的全貌,可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真的站在糖果岛上。佩罗斯佩罗的味道充斥着鼻尖,放眼望去无不是他的造物,那些大面积的城镇建筑和远处的巨大手杖都在无声地传递着佩罗斯佩罗是觉醒者的事实。

也就是说,身为果实觉醒者的佩罗斯佩罗可以同调出远超佩奇曾经假设过的糖果数量。

她真的可以像他说的那样,吃到满意为止。

被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