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做了个虚握的动作。

有透明的裂痕在挤压中显现在他的手指之间,那是一场超小型的空震,只有被虚握的那一小团空气被震荡。

佩奇看向那些透明的蛛网状裂缝,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做了一件违反代理人教导的事,她居然解释起了自己的能力。

“我的身上加注着一条规则。”

她同样抬起手,做出了与纽盖特一模一样的虚握动作,“【乐园之外,不可空手崩解生命】,所以就算我能模仿出你的震动,也没什么能用上的时候。”

地震,起先是纵波,然后是横波,从一先一后到交替往复,并愈演愈烈。

澎湃的魔力复刻出了这场小型震荡,于是有相似的墨色蛛网型裂痕出现在佩奇虚握的空气中,却又被她随手散去了威势。

在没有参照物的时候,时间无法被观测。

所以没有媒介的话,她就只是存在。

可时间无色无味,无善无恶,无首无尾。她是可以带走一切,但她的本质从不是伤害,所以在没有外物可以驱使的前提下,她不可以去伤害。

在乐园之外,她需要拥有媒介才能剥夺生命,单纯的使用魔力是不被规则允许的,就算是魔力引起的震荡也不行。

而在乐园之内,她根本就无需再去震荡些什么。那是她的乐园,无处不是九点,她可以做任何事,她的规则会在乐园里凌驾于[规则]之上。

“不用担心我。”佩奇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友人们,“我才是‘危险’的。”

如果不是这场考试的小型规则在约束她不能携带武器,那佩奇能造成的破坏只会更大。

如果不是以交朋友为目的降临在这个世界,那不被交友规则自我约束的佩奇,完全就是行走的灾厄。

所以其实是身为友人的人类们在无意中规劝了这场时间的侵袭,当时间开始在乎这些生命,她就不再是灾难。

是友人在时间上写下了全新的规则,即便人类无法真的写出蕴含规则之力的文字,可他们走进了时间的视线里,于是时间愿意去遵守这些约定。

非常守约的佩奇向马尔科伸出了自己的小指,“我说过的,我会全部解决。”

她也会像波鲁萨利诺做到的那样,让纽盖特他们‘诸事皆顺’的。

这是未能在马尔科的记忆里留下痕迹的约定,但不记得这件事并不影响他伸手回勾住佩奇的小指,而这,亦是曾经的他未能做到的事。

“倒也不用全背在自己身上,不是还有我呢么。”他回应着这个有些幼稚的动作,然后顺着勾手指的姿势握上了佩奇的手,将她从椅子里拉了起来,“来一起喝酒吧,FOOD VALTEN的白露酒可是一点也不输给泡泡酒啊。”

马尔科再次把话题强制拉回了‘日常’,他若无其事地略过了那些初现端倪的残酷与诡谲,带着佩奇走进了阳光里,“话说回来,我发现你好像晒不黑啊喂。”

已经晒黑两度的不死鸟瞥了眼佩奇连个印都没有的肩膀,“这也是什么魔法么。”

被拽离树荫的佩奇顺着马尔科的视线也看向自己的肩膀,“我又不是人类,当然不会晒黑。”

突然直面重磅消息的不死鸟卡了下壳,不过他没有松开佩奇的手,而是牵着她走向了正在往酒碗中添冰块的萨奇,“那你是什么。”

“魔女。”

佩奇接过马尔科递给她的陶瓷碗,被削成球形的冰块沉浮在米白的酒液之中,看上去就很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