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的兄弟情正式宣告破裂,铁打的好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散了伙。
佩里不以为意,他认为自己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要是罗德非要怪罪到他头上,多少有点儿不讲道理了。
在心里腹诽片刻,佩里这个见色忘友的小人很快把兄弟抛到脑后,决定去找他的心上人,好好享受享受胜利的果实。
一路上他都在挖空心思琢磨如何在莫莉面前排挤那两个“小娘们儿”,不外乎就是些诸如“她们一点都不在乎你,光晓得逼迫你,伤害你,不像我,只会心疼你”之类的谗言。
莎莉和尤拉越是同莫莉吵嘴,他就越要表现得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好通过这种对比显出他有多么多么好,而那两个人又是多么多么坏,以此排挤仇敌,取而代之。
论挑唆,拉踩,中伤,诽谤,他佩里·夏普若属第二,那么就没人敢称第一,如若有朝一日叫他得了势,恐怕史书上又要多出一位响当当的奸佞。
奸佞熟门熟路地架梯子翻墙,那架势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样。
卧室窗前的花丛冒出许多红的粉的白的花朵,一朵开得正艳的粉蔷薇正提着层层叠叠的裙摆,在春风中摇晃腰肢,穿着黄马甲的蜜蜂春心萌动,便飞来与她追逐嬉戏,后来他成功博得这位女士的芳心,得以轻探花蕊,品尝那一点甘甜的蜜意。
这时,一只大煞风景的手拨开花枝,惊扰了这对打得火热的小情侣。
佩里动作利索地翻上窗台,一眼就看到了趴在书桌上熟睡的心上人——因为莫莉个子长高了,玛希就找戴维斯先生重新打了一张胡桃木的桌子,那张桌子紧靠着窗户,上面摆放了一摞书,一个开了盖的墨水瓶,一支笔,一个本子,一只木头雕刻的小鸽子,还有一些散乱的纸团。
莫莉闭着眼睛,趴在那里,卷卷的睫毛湿漉漉的,鼻尖微微发红,显然刚哭过一场。
看到心上人憔悴的模样,佩里动作一顿,心里一揪一揪的,他很想吻一吻她的脸颊,又怕把她吵醒,因此只得作罢。
接着他又看到了那个布满字迹的笔记本,不由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令他心如刀绞。
笔记本上写着一首无比心酸,无比凄楚,叫人看了忍不住落泪的诗,那首诗是这样的:
《白鸽与知更鸟》
迷人的姑娘
像鸽子一样
羽毛洁白,容貌光彩
她来到我的窗前
说出无数蜜语甜言
哄我的开心
她编出许多的故事
逗得我咯咯大笑
我们也曾度过许多欢乐时光
然而,当她看到那只可爱的知更鸟
她就气恼了
她摆出严肃而可怕的神情
要我将那鸟儿舍去
唉,知更鸟
知更鸟
他对我婉转歌唱,曲意逢迎
他嘴里含了蜜
说出许多绵绵情话
我知他卖弄风骚,故作可怜
摆出柔弱的姿态屡进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