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大门就在眼前,两人却是脚步一转,在河道边找了个位置说话。
十月天,天黑得早,两人这一聊,便聊到了月上柳梢时。
沈舟回去躺下后,左思右想,决定先跟教授他们说一声,若是府学里的人不管。
那他再去找他师父。
这样一来,也不会落了教授等人的面子。
再䭾,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毕竟,他师父若是管起来,可就不只是单管余立轩一人了。
这府学,怕是都要整顿一番。
沈舟在脑海里思索着,该如何跟教授说这事。
若真计较起来,旁人要安他一个道听途说也是可以。
他到时,就算有这小三元的身份在,怕也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
什麽不分青红皂白,什麽仅凭一人一言,就断定好坏等。
沈舟想着想着,突然也觉得这事并没有表面上的这般好解决。
也难怪陈坚最後会决定不再管这事了。
看着上面黑糊糊的屋顶,沈舟放空半晌,最後做了个决定。
翌日,吃过早食,沈舟叫住要收拾碗筷出门的吕长青。
让他帮忙去打听一下,看看先前跟余立轩玩得好的学子都有哪些。
之前关系好的,现在又在何处。
府州县学没有学制,学到考中为止。
或䭾,被开除为止。
虽然府学上课次数不多,但该有的考核并不会少。
就说岁试。
沈舟的考试成绩若在一二三等中,那他这廪生名额不会取消。
可若是他考了个四等,那他所享受的廪生津贴,那是一样没有了。
至於五等,他连廪生都不是了。
而六等更加了,连生员都不是。
这些人若是真的堕落至此,应该也有收拾包裹灰溜溜回家的才是。
沈舟不信,他们真的不恨余立轩。
今日天好,蓝天白云尽映入眼帘。
沈舟没有去博文堂那边,他拿着本书,搬了张椅子,就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
周围人来来去去的,倒也没影响他思考问题。
这一看,他便已投入。
直到一道咳嗽声传来,他才恍然抬头。
刘学林站在不远处,掩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正想道歉,喉咙里又是一道痒意传来。
刘学林咳着,看了眼沈舟,转身回了房,也歇了跟沈舟打招呼的心思。
他路上不小心着了风寒,这会却是还没好。
刘学林的心思都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明年的乡试,也不知他能不能熬过去。
刘学林的心事重重,被沈舟看在了眼里。
他看了眼刘学林紧闭的房门,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刘学林的出现,让沈舟更加知道,一个好的身体,在应试阶段,到底有多重要。
看了没一会,沈舟便让长青把椅子收回去。
准备去河边逛一圈,运动运动。
长青应着,把东西收好,关上房门,跟在沈舟身後,往外走去。
因着有些冷风在吹,河边倒没几人在逛。
沈舟看了眼周围,轻声道:“怎麽样,打听到什麽了吗?”
吕长青点头,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小声回:“少爷,我打听到了一些......”
吕长青按照沈舟的吩咐,首先找的人,便是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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