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梦里面,韩昭浑身是血,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她赶过去,只来得及扶起她。韩昭在她怀里,挣扎着对她说:“小姐,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她从睡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汗。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去京城找韩昭。
恰好这时,家中有一批丝绸要运往京城,送到姨妈的布庄。她起了心思,准备坐店里送布料的货船,顺着水路去京城。
满园春也已步上正轨,有莫掌柜看店,她非常放心。店里的绣娘们也日益熟练,足以应付客人都需求。
姨妈以前来信时,还劝她们一家去京城做生意,爹娘重土思乡,倒是从未有过这个打算。
贺兰君想,这次去京城也许是一个好时机,所以她把莺儿和晓月都一块儿带着了。
贺老爷知道贺兰君想跟着店里的货船一块儿去京城后,自然强烈反对:“京城那么远,你一个女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不行,不行!”贺老爷连连摆手。
耐不住贺兰君多次恳求。
“爹,店里年年送货去京城,那么多趟都没事儿的。”
“况且还有店里的掌柜伙计们,您就放心吧。”
“我也多年未见姨妈一家了,甚是想念,正好去见见姨妈。”
“满园春生意红火,又岂能仅仅困在安宁县这个地方,京城皇城根底,没准在那儿发展得更好。”
实在没招了,贺兰君只能哭诉道:“娘,爹他拦着我,不让我去京城找韩昭,万一她在京城有人了,女儿这一辈子就毁了!”
有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比讲道理还有用。
贺老爷和苏夫人看她寻“夫”心切,又想着店里伙计年年来往京城多次,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贺兰君跟着去一趟倒也无妨,又算着,来回两个月,恰好能赶在过年前回来,才勉强同意。
但贺老爷仍在心里摇头叹气:人又不会跑,这几个月也等不住。
贺兰君欣喜准备去京城所需东西,她可没准备去那儿待几天就回来。
她去京城,就是要把韩昭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此刻,韩昭好好地站在她眼前,贺兰君眼带笑意,看着她道:“绸缎庄正好有批布料要送到京城,我们跟着送货的船一块儿过来的。”
原来是顺道过来的,韩昭忙问:“那你们能待几天呀?”
说话间,就到了三人坐的桌前。
贺兰君有意想逗她,道:“大概几天吧,等运到的布送到姨妈家的布庄,我们也就可以回去了。”
“哦,这样啊。”韩昭果然有些失望,说话的语调都有些下沉了,方才激动的两眼放光的表情略微暗淡了些。
“不过几天也好,京城有些风光景致和美食是安宁县所没有的,几日也可以观赏品尝一番。”她又打起精神道。
“好啦,逗你呢,我们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时日呢,一时半会不会走的。”贺兰君笑道,一看韩昭失望的表情,她就全部坦诚相告了。
“真的?”韩昭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真的,韩公子,贺小姐带着我们来,也是想着这次来能为满园春探个路,看以后能不能在京城开个店呢。”在一旁的晓月替贺兰君解释道。
看着两人抑制不住喜悦的劲头,和旁若无人的说笑,她忍不住道:“韩公子,不带我们去你房间坐坐吗?”
客栈大堂不是个适合谈天说心的地方啊。
“哦,哦,好。”韩昭才从惊喜中反应过来,带着三人往后面的客房走去。
推开门,客房里的陈设一览无余。
房间不算太小,可也只有最简单的摆设——一张不甚宽阔的床,一个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