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喻是魏斯明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手掌上的纹路像经纬线,恋人牵手,经纬线覆合,像两个星球对接。
“那好吧,”魏斯明低下头,并不反驳他,教室里没有酒精,他用湿巾给沈渡白擦了一下被刺到的地方。
“骗你的,”沈渡白收起手,弹了一下他的头,“魏斯明,你很笨欸,”
话虽如此,第二天魏斯明就收到了沈渡白给他的满满一书包的湿纸巾,用礼盒装着,魏斯明不认识这个牌子,只记得盒子上画着一个小小的酒瓶。
“很青春校园,”岳鸣钦皱着眉,酸的快要渗出水来,“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对他的感情,喜欢或者是好感”
魏斯明有时候觉得这家伙实在是有够固执,一道压轴题只解一遍不够,非要找出最完美简洁的解法。
虽然沈渡白的竞赛题和魏斯明的数学题完全是两个路数,但有时候魏斯明也会帮他理一下会不会有更多的解题思路。
魏斯明隐隐觉得沈渡白在这方面是认可他的,但是又不敢开口问,他还是觉得alpha像漫画里的最屑的反派,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和看狗没什么区别,大概率会冷冷抽走试卷,淡淡的瞥一眼魏斯明问他怎么能说出这么蠢的问题。
也不对,beta想,或许他看狗还要更亲切一点。
辅导班上课的时间比晚自习还要迟一个小时,熄了灯之后保安会打着手电上来安检,顺便逮早恋的小AO情侣。
北方的教室后走廊里泛绿光,魏斯明背着书包,跟在alpha后面,突然听见保安喊,“站住,”他的手电实在太亮,一抖就打在了两人身上。
“诶,被抓到了还走这么快,”
黑夜里的灯光和保安的叫声都飘忽,魏斯明被alpha攥着手,踩着灯光往沿着楼道往下跑。
有那么一瞬间,魏斯明已经有了一种身败名裂的绝望感。
alpha的手太大,握的也太紧,他们跑下教学楼,跑过盯着他们的绿眼猫猫,跑过教导主任常站住抓迟到的大礼堂,有风不断灌进他们的校服,两个少年拉着手,似乎要狂奔到没有一个人的世界尽头。
“沈渡白,”魏斯明跑得气喘吁吁,“我们到底要去哪?”
“不知道,”沈渡白说。
两个人停在最偏僻的食堂墙角,卸下沉重的书包,魏斯明的脸上是绝望和茫然。
“干嘛这种眼神?”沈渡白问。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跑?”魏斯明还没反应过来。
“不然呢,等着举手投降吗?”
“不是举手投降,是等着举手道歉,”魏斯明点着头,对一个乖得过分的学生来说,这是他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凭什么要道歉,”他们有些狼狈的坐在一起,手臂靠着手臂,沈渡白却偏过头对着魏斯明笑了,“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这家伙笑起来眼尾带着几分昳丽,抬起手大概是想再弹一下魏斯明的额头。
电视机花屏的时候是一帧一帧的,黑白色的裂纹会快速布满整个屏幕,夜晚里只属于少年的荷尔蒙乱窜,魏斯明的大脑一秒宕机,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
“魏斯明,你干嘛这么胆小,”
魏斯明确实有够胆小,他和沈渡白顺路,每次都跟在迈巴赫车尾,要算好时间才可能等到alpha的路过。
“算了,当我没说。”他垂着头,两个人靠在一起,不过是两个同样孤单的小屁孩。
“所以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岳鸣钦松开交叉的死紧的手,抬起桌上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