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
房间里面传来一两声咳嗽,程杳然转身就走,大喊一声:“别动!扎着针呢!”
叶知秋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看着程杳然:“怎么在医院?”
还开了个病房,住院呢。
“你发烧了,三十九度,今天晚上住在这里观察一夜,夜里反复起烧就不好了。”程杳然拿了个枕头让他靠在背后,“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点。”
“好。”叶知秋点点头,他嗓子又干又疼,也确实想喝水。“谢谢你。”
程杳然手一顿,没来由地有些伤心。
他端着玻璃杯走过去,递给叶知秋,叶知秋手指攥着杯子,说了句谢谢就要端过来。
程杳然没松手。
叶知秋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叶知秋,以后对我不许说谢谢。”程杳然认真道。
叶知秋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脸一下子红了。但是,但是这也太超前了,谁能一下子接受多年的好友变成,变成……
程杳然还是没松手,他低头看着叶知秋的脸慢慢变红,问了一句:“你热吗?”
叶知秋猛地摇头。
“水。”他试图转移话题,“可以,给我吗?”
程杳然嗯了一声,松了手。
水是温热的,叶知秋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程杳然站在他身边没有走,看着他喝完了,又把杯子接过去。
谢谢两个字刚蹦到嘴边,叶知秋看了程杳然一眼,又咽了下去。
他刚说了不准说谢谢的。
“那个,”程杳然在他身边坐下来,“你,能不能别去跟那个男人订婚了?我觉得他对你不好。”
提起这个叶知秋就烦,他也不想和秦源结婚,但他妈在秦源那里欠了不少钱,叶知秋这点微薄的工资也不知道该怎么还。
他有难处,这种事情就像长在他耳后的一颗痣,旁人看不见,他平日里也不会记得,直到被人时不时地提起,他才会想起来。
然后又想着,还能怎么办呢,于是就这样算了。
程杳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一颗心几乎要被揪起来。
“我没事。”叶知秋沉默一会儿,朝着程杳然笑笑,“我,我蛮好的。没事,真的没事。”
“结婚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你就这样和他结婚,将来他家暴怎么办?”程杳然像是被点着了一样,“你被打了怎么办?他对你不好,但是他不肯跟你离婚又怎么办?难道你就一直这样算了吗?”
叶知秋一愣,视线短暂地落在雪白的被单上,右手不自觉地攥紧,像是真的被程杳然说的话吓到了一样。
程杳然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出来,他怎么按都按不住,“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他欺负你。”
叶知秋本能地往后退,但他坐在床上,退无可退。
他忽然觉得心口那块儿皮肤痒痒的,下意识地以为那只灰色的蜗牛要出来乱喊了,急忙用手按住心口。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程杳然看着他的眼睛,他忽然想通了,人不能躲着一辈子,总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追求的。
“我总在等一个好时候,高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