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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出于礼貌,白深秀出声问道。

贺燃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闪烁,“那什么,我保证一定洗干净还你的!”

白深秀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贺燃放柔语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亲切,“所以,可以借我床单和被套吗?”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刚洗完澡的松快瞬间消失不见,只剩沉甸甸的重担压在白深秀的心头。

不能!!!

仿佛从白深秀的眼睛里读出了三个愤怒的感叹号,贺燃挠了挠脸颊,厚着脸皮开口:“就借一晚上。”

贴身的床品归属于私人用品范畴,要白深秀拿出来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默默盯着地板上摊开状的行李箱上,箱内一览无余,空空荡荡。

“就算你把我的箱子盯出花儿,里头也不会出现四件套的。”贺燃无情戳破他的幻想。

总不能让贺燃来耀光第一晚就冻感冒。

白深秀慢吞吞挪到衣柜前,又慢吞吞从柜子底部抽出浅灰色的床单,小表情活像贺燃是个逼良为娼的混蛋。

“谢谢,有新被子吗?”贺燃接过他浅灰色的床单抖啊抖,丝毫不顾白深秀身上散发出的幽怨,得寸进尺地问。

“我用过的。”他垂死挣扎,“冷的话可以把空调温度调高。”

反正被套拿来御寒足够了。

“我比较习惯盖被子。”

白深秀只好再次转身,从属于他的左半边柜子底部,拎出一条薄被。

贺燃顺手一扯,被子的另一头仿佛被铁钳夹住,他差点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砸到白深秀身上。

最终还是给了。

贺燃拎着他友情赞助的床品去爬到上铺铺床。

薄被上松软清新的味道弥散,不像香水味,也不是洗涤剂,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晚夏盛开的棉花田。

怪好闻的。

三分钟后,平整光洁的床铺完成了,再把一件稍厚的外套叠好充当枕头。贺燃心满意足地爬下床准备去洗漱,不料一抬头,瞧见下铺床上隆起一个忧伤的小山包。

与人共享薄被对白深秀冲击极大,他面朝墙壁侧躺着自闭,不悦的情绪几乎具象化,无声控诉贺燃的厚脸皮行为。

至于吗?

贺燃再度挠了挠脸颊,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孤僻的小孩。

偶像行业平均出道年龄在二十岁以下,漫长的练习生涯要求练习生们在懵懂年纪强行适应集体生活,基本都是从小开始住公司宿舍。

为了节省通勤时间,作为帝都本地人的贺燃也不例外。他进YS当练习生时刚满15岁,住了三个月宿舍后便如鱼得水,和室友混穿练功服也是常有的事。

没带床品总归是他的疏漏,于是贺燃上前戳了戳小山包。

小山包不搭理他。

贺燃:“明天我保证给你买一套新的。”

小山包动了动,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要一样的牌子。”

“没问题。”

小山包里终于探出一个脑袋,表情犹疑,“你确定?”

“当然。”贺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白深秀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