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合适?”宁远转身坐在他宽大的软皮椅里, 整个人被包裹似的陷进去,镶嵌了金边的尖头皮鞋踩在地毯上, 长腿一搭, 略微用力, 椅子便转动了方向。
——宁远睨着人笑,“仔细说说,是哪里不合适?”
裴迹追到眼前儿,笑着俯身下去吻他, 被人抵住了唇, “别闹,等着你说呢。”
“身份不合适。”裴迹一手搭在椅背上, 一手去抚摸他的唇, “无名无分, 我没有那个胆量。怕你后悔,又怕你不承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知道吗?”
“什么热豆腐,你可真精明。”宁远扯着他的领带,要人俯身压得更低,先递了个浅尝辄止的吻,才又把人拖得坠落下去。
裴迹半跪的姿势,被含着唇暖了会儿。直至因依恋凑近人,将下巴枕在他腿边,他借着解释向人诉冤,“不是精明,是真心喜欢——都这会儿了,还拿我当做……”
宁远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
被手遮住小半张脸,仍能看出那双眼睛含着笑,藏着浓情,只低沉的闪着情绪,压在瞳仁的溪湾里。
宁远凑近了。
身体遮挡住光源,致使那亮交错,眼底水色显得晦暗不明,如雪色压低的苍穹。
“你为什么喜欢我,裴迹?”
裴迹没答话,手指暧昧的摩挲着他的眉骨,然后顺着鼻尖,嘴唇,点在下巴上,又一路坠落。
直至那引诱的线索变得昭彰,他骤然扯开一枚纽扣和那一小段拉链。
宁远没来得及惊呼。
“哈…”
那金色的鞋尖勾出地毯上的软线,缠缠绕绕乱淌了一大片。
——“裴迹!”办公室的门无预兆的被人拉开,熟悉的声音坏笑 ,“哼哼,——裴总,这事儿你必须得听我的!”
“哥!”
宁远吓得魂儿飞。
差点一脚把裴迹踹出去。
裴迹抬起手背擦了下唇,才慢条斯理自巨大桌案下露出脑袋来,那神色淡定,而后缓慢站起身来,抬手撑扶在桌面上,冷哼扬了下巴,“不知道敲门?”
“哦哦,对不起,裴总。”宁川反手在门上象征性的敲了两下,“我找你有事儿,太着急就给忘了——”他顺口反问,“你躲桌子下面干什么。”
裴迹拾起桌面上的钢笔,挑眉,“捡钢笔,不行?”
“行,那怎么不行?”宁川又转脸去问宁远,“那你呢?小远儿,你在他这干嘛呢。”
宁远脸色通红,坐那儿一动不动,“额……我,我也找裴总……”他抬眸,求助似的望向裴迹。
“这儿都是他说了算,还能干什么,视察公司呗。”裴迹淡定接话,替人补全,“怎么?我给我家老板汇报工作,还要跟你请示?”
“……”宁川词穷,“得,合着我成外人了呗。”
宁远在裴迹大腿上掐了一把,暗示他。
裴迹道,“我还有点事儿,你先出去,待会儿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我这事儿急——!金厦晚宴的事儿!”
“知道了,你先等会儿。”
宁川无奈,“行吧,那你俩快点说。”他阴阳怪气的告别,“那我先出去了?嗯?裴总?嗯?宁大——老板!”
裴迹跟过去,将门锁上,回眸又去看人。
宁远手心湿腻,又羞又臊,红着脸瞪他,“你混蛋,你不锁门……”
“抱歉……刚才太投入,忘记了。”
宁远惊魂未定的哼了一声儿,抱怨似的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