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凌步非笑道,“若不是冷兄,我们还没有落脚之地呢!”
寒暄了几句,四人上了车,说说笑笑离开了分堂。
角落里,谷致远看了看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一直目送的崔心碧,语气有点酸:“崔师妹也很想去吗?”
崔心碧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谷师兄闲着没事,还是赶紧把烈焰神功练上第七重吧!不然再花个十年,都未必能突破元婴。”
谷致远脸色变了变,到底不敢在崔心碧面前放肆,强笑着回道:“有劳崔师妹关心,我每日练功从不放松,想来再有两三年就该突破了。”
崔心碧“唔”了一声,一副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自顾自回房去了。
谷致远看着她进了自己的院子,脸色数变,最终低声道:“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傲的,要不是你是师父的女儿,当谁愿意捧着你!冷秋风喜欢的是陆师姐,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说完这句怨毒的话,他心情好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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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风说的夜游,竟是游船。
天佑城河道交织,沿河一路最是热闹。
四人上了一艘夜行船,也不用船夫,只用一个傀儡人来划船,就这么晃晃悠悠一路看过去。
他们围着小桌而坐,陆傲霜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柔声细语:“两位道友既是精灵,想必不喜喧闹,所以我自作主张,没叫人来服侍,若有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白梦今淡淡点头:“陆姑娘想得周到,这样很好。”
凌步非也道:“陆姑娘心思细腻,我们确实不喜欢人多。在凤凰山的时候,被那些鸟吵得耳朵都要炸了,好不容易出来,我们也想清净清净。”
“原来山里也不清净?”冷秋风好奇,“我还以为人间最吵闹了。”
“哪儿啊!”凌步非想到在树洞里呆的两天,不用装那股子嫌弃就透露出来了,“凤凰山的鸟儿可恶得很,你说它们有灵智吧,傻乎乎的听不懂人话;你说它不懂吧,一点得罪不得,可记仇了。”
于是他把那两天跟鸟儿斗智斗勇的事掐头去尾,编造两个人幽居的山野趣事,听得冷秋风和陆傲霜啧啧称奇。现在要有人说他不是精灵,他们都不信了。
白梦今在旁边听得想笑。她现在相信这小子能靠笔杆子挣钱了,瞧他这胡说八道的本事,比她靠换衣服装精灵高明多了。
在凌步非绘声绘色的描述下,话题渐渐展开,气氛松弛下来。
冷秋风也说起自己除魔的一些趣事。
凌步非趁机问他,为何同门对他如此不友善。
冷秋风不想瞒他,就含糊地说了说自己的身世。
凌步非感叹道:“原来冷兄的身世如此曲折,能有今日真是不容易!敬你一杯!”
看他对自己没有半点轻慢,冷秋风不禁感动:“但凡我提起身世,便是再通情达理之人,都要退避一二,没想到江兄竟一点也不嫌弃。”
凌步非道:“我们精灵哪会在乎这个东西,几百年过去,谁奸谁忠还不一定呢!令尊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其中颇有古怪之处,没抓到人之前,谁知道真相是什么。”
冷秋风被他说得一怔:“江兄,你……觉得其中可能有隐情吗?”
“我只是这么一说,”凌步非不敢真让他抱了什么期望,忙道,“毕竟人死之后,都未必盖棺定论。你没经历过的事,谁知道它是真是假?”
冷秋风思索了一番,觉得十分有道理,向他拱了拱手:“江兄短短数语,令我茅塞顿开,受教了。”
“不敢不敢。”凌步非也没想到自己胡说八道效果这么好,低调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