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一间卧室房门口,看到了一位漂亮女人的画作。
这是新的。
画作上的女人摆着和别人无异的端庄姿态,金色的头发宛如阳光,点缀着那张白雪一样的温柔脸庞。
苏利文驻足在那里,静静望了两眼。行了一个足够时间的注目礼,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斯图尔特八世的妻子——安妮特皇后,是整个德特兰历史上有名的美人皇后。
她以端庄与温柔著名,被冠之以“伟大”的称号落葬。
即便她的死因牵扯进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到现在也是宫廷中无法言说的辛秘。
无论如何,她亦是苏利文的母亲。
斯图尔特八世在安妮特皇后死后,将自己的皇位传位给了亨利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斯图尔特九世。
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体弱多病,不善社交。
在这十四年间,已然全由自己的儿子亨利.斯图尔特打理政务。
但这并不影响他作为整个德特兰的君主,享有的一切意义上的权力。
他就是普鲁斯特忌惮的,那个站在亨利背后的男人。
苏利文走进了记忆中的那间最大的卧室。
这里早就屏退了所有的仆人。
陈列的各种工艺品之外,那张硕大的床格外引人瞩目。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言说的奇怪的味道。
熟悉药剂的苏利文轻易便闻出了好几种带有强烈副作用的药剂成分。
这让他皱了皱眉,毫不避讳地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退回到了房间门口。
“别这样,苏利。你这样太伤人了。”床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他用一种诡异的低哑声线呢喃道。
那人大部分肥大的身躯被藏在被子里,仅留下的部分裸露在外边的躯体也显得诡异的庞大。或者说肿胀不堪。
他原本该是银白色的头发已经所剩无几,那眼瞳中的淡色琥珀眼眸早已随着岁月,消逝到几近于无了。
似乎知道今天要会客。他早已经被摆弄着靠在了床头墙壁上。几乎用那近乎近乎贪婪地殷切眼神,一寸寸地扫视在苏利文那修长又年轻的身躯上,喃喃道:“亲爱的苏利,你回来了。”
“你终于想起来见我了。”
发出来的声音含混又带着诡异的嘶哑。
像是一个卡了不知道多少年痰的重病患者。
他却浑然不知,继续用那诡异的音调问道:“这些年过得如何?”
“那么,你该是斯图尔特八世,还是九世?”苏利文没有理会他的寒暄,而是似笑非笑的嘲道。
“看来你们融合得非常成功?”
“当然是你的父亲了。”床上的人猛地动了动。似乎是在为苏利文的话做出反应。
只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去控制自己已然庞大肿胀到不可估量的身体了,只能激动道:“即便我没有了曾经的样子。可你知道的,苏利。我的灵魂还是你的父亲。”
“你依旧是我亲爱的儿子,我最宠爱的儿子。”
“得了吧斯图尔特。”苏利文提了提手杖,不耐烦地喝止道。“请时刻谨记,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配称作我的父亲了。”
“即便是十四年前,我也从未叫过你父亲。”
“我刚才只是想要嘲笑你。”
强硬的态度让床上的人沉默了下去。
他想了想之后,终于是闭上了原本就费力才能打开的嘴巴。
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苏利文说点什么,这才继续道:“亨利求了我好多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