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抬起自己的下巴。平静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疑惑。“温特先生,可否告诉我,是什么又在让您烦忧?”
“让你连喜欢的晚餐都不屑一顾。而只是呆立在这里,让费尽心思烹调他们的人寒心呢。”
“我……”温特这才回过了神。他连忙充满歉意道:“苏利文先生,实在抱歉。我只是有些担心普鲁斯特先生。”
“哦,温特先生,当然了。我就应该猜到这个。”苏利文先生慢条斯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阴阳怪气道:“所以这位曾经只是顺手帮过你一个忙的先生又怎么了?”
“让你如此失魂落魄,迫不及待想要为他排忧解难?”
温特:“……”
苏利文先生说话一如既往地难听。
不过好在他已经免疫了。他将自己读到了维斯大人的信息,并且知道切尔斯大人于今日自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就这?”苏利文先生听完之后,表情平淡地点评道。
“这还不够吗?苏利文先生。”温特不理解极了,他有些激动道:“切尔斯大人是将普鲁斯特先生一手提拔上来的上司加老师。”
“对普鲁斯特先生来说,简直恩重如山。”
“他们还一起共事了那么多年。切尔斯大人都已经算作他的父亲了。”
“我简直都不敢相信,如果没有了切尔斯大人,普鲁斯特先生是有多伤心?”
“而且,切尔斯大人还是为了普鲁斯特先生去死的。”
温特说到这里,微微低下了头。他抽了抽鼻子,自责道:“都怪我,没有早点儿领会到维斯大人的意思。”
“如果我早点意识到,普鲁斯特大人就不会那么赶了。”
“我甚至都不能够保证,普鲁斯特到底能不能拯救切尔斯大人……”
“赶不上的温特。”苏利文先生却是无情道:“如果按你的说法。你是在维斯提示之后才察觉到的。”
“那么显然,切尔斯死定了。”
苏利文的话让温特变了脸,他猛地抬起头来,手中狠狠捏着自己的刀叉,恨不得将自己的指头崴断了。
“这不可能吧苏利文先生。”温特嗫嚅着唇,喃喃道:“可是……,维斯大人不是……”
温特没有将话说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心里宛如被麻绳紧拧住了一般,窒息极了。
因为就在苏利文先生提醒他的那一刻,他豁然意识到,苏利文先生说的,应该才是对的。
果然,苏利文之后的一番话,极为快速地击破了他遗留的最后一点幻想。
苏利文先生慢条斯理道:“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教廷主教的诱惑,这是谁能拒绝得了的?”
“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维斯怎么可能让自己为这件事情创造出任何闪失?”
“教廷这一次更换主教,是因为格泽尔在当年迎神大典加冕时,不小心抽中的神启。”
“算他倒霉,上面明确写了他的加冕年限。”
“虽然这件事情没有通知出来,很多人都已然忘却了。但是显然,还有很多人会记得。”
“教廷出于对女神的崇敬与信仰。在女神给予神启的情况下,坚决履行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距离让他退位的时限已然到了。所以,理论来说,这一次的迎神大典。更换的主教只有一个。”
“换句话说,维斯和普鲁斯特不仅是同僚更是竞争者。”
“教廷又不是亨利完全掌控的地方,他指手画脚的本领,还不足以确保维斯能够安稳坐上主教的位置。”
“也就是说,如果切尔斯不死,那么即便维斯是亨利力荐的人选,也有可能在未来哪个关键的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