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厉的父亲拎着他的领口,怒骂他冥顽不灵、自甘下贱,明明被人抛弃却还难以忘怀,将自己折磨成非人的样子。
而他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在那里,他格外得安全,可以无所顾忌地去想念一个人。
后来,父亲无奈屈服,给了他外出的机会,却依然掌控着他所有行踪。
他听话地学完对方安排的全部课程,获得了令人瞩目的学业成就,同时也在真正的商场里上阵厮杀,让对方以为他终于走出了曾经的迷障。
可惜,对方未曾料到,他自始至终,只因为一个人而活着。
他在一片虚无中坚持到现在,唯一的执念,只有那一个人。
上天给予他最大的仁慈,就是让他在捕猎还未开始时,便已和江时野重逢。
所以,谁又能说,他们之间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呢?
-
“咚咚。”
浴室门被敲响。
郁怀枳眸色一动,从迷黑漩涡中牵扯回心神。
他打开门。
门外的江时野见到他,略微挑眉:“这么久?”
郁怀枳墨瞳看向他,眼底满是疯狂的痴迷。
只是他太过善于隐藏,让江时野只是略微瞥过一眼,未放在心上。
江时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怎么不说话?”
“你当时为什么走?”郁怀枳轻声道。
“什么?”江时野没听清。
“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
他伸手,握住江时野衣衫的下摆。
江时野垂下眼帘,看到好好一件衣服,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只是未等他说什么,人就被拉进了浴室。
门被郁怀枳随手关上。
后背贴上冰凉的墙砖,江时野眉头微蹙,不知道郁怀枳在发什么疯。
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气息猛地贴近。
湿润柔软的触感,久违地落到唇上,江时野眼睫一颤,呼吸也乱了。
两人胸膛相贴,江时野轻易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紊乱的鼻息充斥在二人之间,郁怀枳伸出手,似是怀恋般轻颤着抚上江时野的面颊。
江时野紧抿着唇,他便只能反复在唇瓣上摩挲啮噬,仅是如此,就已经是曾经的他不敢妄图的奢望。
感受到轻盈的液体沾湿脸颊,江时野呼吸一滞。
他推开郁怀枳,没用什么力气,郁怀枳便随着他的动作退离。
“发生什么事了?”江时野不禁发问。
明明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和庄桩他们说几句话,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郁怀枳低着头,泪水已经淌到了下巴,眼睫被泪水沾湿,遮住了他眼中所有情绪。
江时野不自禁伸手将那颗泪珠拭去,他唇瓣轻抿,仿佛还能尝到一些残留的咸涩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郁怀枳才似是彻底回过神来。
他猛地转过身,擦去脸上的泪水。
只是他背后就是镜子,江时野还是能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抱歉,我忘吃药了。”他声音低哑。
“什么药?”江时野皱眉问。
“感冒药。”郁怀枳意识到他不能再留在这里,“抱歉,我先回去了。”
说完,没等江时野回应,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