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青很惊喜,连忙握住了他的手,看了看师父和师娘,又忍住不泪盈于睫。
“娶了媳妇忘了师父。”白永瑞却立刻开始数落起来。
程景生这才看清杨青青两边的师父和师娘,吓了一跳,愣愣地问他俩怎么来了。
“要不是你家小青机灵,叫了我俩来,你小子现在就折在你自己手里了。”白永瑞道。
程景生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白永瑞道:“你难道不知道,用药再急,也得符合体质?你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程景生其实也不太记得了,他也并不是很想在病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被师父考试,沉默了半晌。
白永瑞叹了口气,说:“你当时跟歹徒周旋,免不了急火攻心,虽然受了伤,但也不能一下子用太过收敛的药,药效把你心中的热毒都阻滞住了,发散不开,长久能不病吗?”
杨青青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详细地阐释中医的理论,觉得很神奇,又跟现代西医的解释思路很不同。
程景生很费力地思考了一阵,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
自己当时的确因为疼痛和混乱,而没有想清楚,耽误了自己的病情。
白永瑞给他用了疏散的药,将热毒发散出来,自然就会退热,神志清明,身体开始复原了。
师娘打断了白永瑞,说:“老头子,少说话吧,孩子一会儿听得又要昏过去了。”
她转而又一脸慈爱,开心地端起了托盘上的热鸡蛋糕:“景生啊,吃鸡蛋糕吧,让你夫郎喂你,啊。”
她说着,就把鸡蛋糕递给杨青青,然后推着打着白永瑞,俩人到堂屋去了,给小两口留下了独处的空间。程景生好不容易醒了,杨青青也才放心下来,得让他俩慢慢卿卿我我一会儿。
程景生脸红了一下,笑了。
师父和师娘走后,杨青青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垫子躺得舒服一些,然后用勺子弄了一些鸡蛋糕,吹凉后送到程景生的口中。
“好吃吗?”他将信将疑地问。
程景生点了点头,慢慢说:“师娘做的吧?小时候她常做这个给我吃。”
“你小时候常生病吗?”杨青青皱着眉问,因为师娘刚才说了,这是给生病的小孩吃的。
程景生却摇了摇头,淡淡微笑道:“刚去师父家那年,我当时很瘦小,当时师父家还有其他的徒弟,师娘为了多给我补一些,就经常说我生病,借机给我开小灶。”
“师娘也太好了。”杨青青说,“刚才师娘教我做这个了,你爱吃,我常给你做。”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程景生失笑。
程景生都会笑了,杨青青终于心头大石头落了地。
眼下,白永瑞已经到院子里去打八段锦去了,看起来,大有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师父一进门就说了,会在杨柳村住一阵子,等程景生好了再走。
正好家里也没什么事,住到这大雪封山的地方,省得病人再找他,也让他这一把老骨头修养修养。
杨青青心里踏实极了,满满的安全感。
不过,越是劫后余生,越会让人内心忽然脆弱起来。
杨青青给程景生喂了大半碗鸡蛋羹,看他说笑自如,渐渐恢复着能量,心里的劲一松,就又落下泪来。
他觉得自己这几日,简直把一辈子的泪都流了。
他忽然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