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青哽咽道:“不让他们送苞米来了,你跟他们说,咱们家不要苞米!不要!”
程景生给他擦了擦眼泪,问:“那不要人家还债了?”
杨青青说:“你可以让他们拿别的来啊,莜麦啊,高粱米啊,荞麦什么的都行,豆子什么的也行,就是不要苞米!我们家坚决抵制了!真的一颗都不能再要了!”
“行,”程景生看杨青青一副把苞米当仇人的样子,比匈奴还恨,笑得不行了,说,“那我明天跟他们说。”
“真的?”杨青青一脸的不放心。
“嗯,”程景生点点头,给他宽心,“没事,就算他们拿来了,我也给你卖了,换成你刚才说的那些,这还不行吗?”
“呜……那我就放心了,景生哥,你真好,呜!”杨青青含泪钻进了程景生怀里。
程景生笑得发抖:“我给你把苞米都宰了,不让欺负你,放心睡吧,啊。”
第二天清早。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都得穿夹棉的袄了,早上出门还有哈气呢。
眼看着,漫长的冬天就要来临了,远处的山林尽是寒霜,美丽的秋天最后的日子像黄金一样宝贵,树上的红叶落一片是一片,日子也过一天就是一天。
天蒙蒙亮,程景生洗漱清爽,然后到厨房把杨青青的养生粥给他熬好了。
近几个月,隔三差五程景生就按照之前跟师父商量过的方子给杨青青熬个粥喝,粥里面除了黑豆芝麻,还放了枸杞红豆,加上红枣的甜味,这个时节最是甜美滋润。
食疗的方子不止一个,过几天挖了山药,冬天加些药材炖羊肉,给杨青青吃是最适合的,到时二人住在新房子里,外面下着大雪,家里炖着羊肉,幸福不外如是。
食疗效果慢,但胜在天长日久的积累,程景生摸着杨青青的脉,倒是比以前平和些了。
杨青青的肝火略旺,脾气冲,程景生也试着给他调和了,但还没见什么太大的效果,杨青青还是跟以前一样,小炮仗似的。
不过,小炮仗这样子也很可爱,程景生回了房,把缩在被窝里的小夫郎给刨出来,呼噜呼噜他的头叫醒了。
杨青青哼唧一声,不满地往被子深处缩,把自己重新埋了起来。最近家里事忙挺累的,天又凉了,他越发爱赖床,被子外只露着半张脸,泛着粉色,看着就睡得很甜,睫毛一动不动。
若是往常,程景生就让他赖着了,但是今天有事。
他笑着凑近暖烘烘的小夫郎,在他耳边低声说:“出去玩,去不去。”
只见杨青青眼睛立刻睁开了,眨巴了眨巴:“去!”
程景生已经摸透杨青青的喜好了,他最是个在家呆不住的,一天天的就想出门,这段时间秋收加上柳长英生孩子,他都在家老老实实呆了半个月了,也该带着散散心了。
“那快起。”程景生把放在被窝里捂热的衣裳给他拿出来,让他穿上。
杨青青便顶着个鸡窝般的脑袋连忙爬起,手忙脚乱穿衣。
“急什么,赶趟,”程景生笑着给他找到正确的袖子,说,“又不是晚了就不带你去了。”
“你敢不带我自己出去玩,我就让元宝和二元去叨你。”杨青青凶巴巴说。
元宝和二元是他给两头大鹅取的名字,因为大鹅的嘴巴像个大元宝。
俩大鹅他宝贝得很,跟他也亲,最近他老跟程景生说,让他记着告诉程润生,两头鹅是他的,他要带去新房过冬的,不能宰了。
东北农家的家禽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