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服务员来了,把人给逮住了?
林湘思考着要不要悄悄打开门缝看一眼,又觉得还是不安全,正准备静观其变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这回是平和的响声,不似前面那般大力拍门的粗鲁。
刚要问一句“谁”的林湘,猛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湘湘,开门。”
门一开,招待所走廊亮着灯,昏黄光线下,赫然出现的是贺鸿远!
男人身上的白色军装被灯光染上温暖的色彩,可脸黑着,正一手将发酒疯的二流子甩在地上。
“鸿远,你怎么来了?”林湘紧攥着鸡毛掸子的手终于松了劲儿,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刚想上去拉着男人的手,就见旁边跟着赶来的服务员也在。
贺鸿远目光打量一番媳妇儿毫发无伤,可面色冷硬,通身正散发着不悦气息,抬脚对着半躺在地上试图挣扎的醉酒男人就是一腿。
“给我老实点儿!”冷厉的训话声令人震颤,见那二流子老实了一瞬,贺鸿远扭头看向林湘,语气骤然柔和下来,“我今天在城里出任务,刚忙完想起你肯定回来了,就来找找看。”
林湘眉眼一弯,有着突然和丈夫见面的小惊喜:“你还真找着了!”
贺鸿远让林湘在屋里休息着,他得先把这二流子解决了。
招待所服务员倒是认识这二流子,听说是附近游手好闲的厂职工子弟,就爱喝酒,酒后品性不大好,没想到这回竟然走错了房间,原本他在招待所开的房间在林湘隔壁的隔壁。
贺鸿远今晚忙完任务和战友分开,直奔城里最好的招待所来碰碰运气,他记得林湘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挣钱就是来好好生活的,不用太委屈自己,过于省吃俭用。
这种出门在外的时候,林湘必定会选择城里最好的招待所,安全和舒适程度都有保障。
他在招待所前台向服务员出示了军人证件,做了再三保证,这才被同意由服务员带着去确认林湘的位置。可刚上二楼,眼前的一幕却是令他蹭地燃起火气。
一个像是喝醉酒的男人正大力拍打着一处房门,甚至不惜用力拉扯,而那处正是自己媳妇儿的房间。
将二流子带到昏暗的巷子,贺鸿远将人甩到地上,沉默地看着他。
二流子似是已经酒醒,全身疼痛难忍地盯着眼前的军人:“同,同志,不是要把我逮去派出所吗?”
前面贺鸿远确实是这么对招待所服务员说的,那服务员还亲切地说了一句“军人同志,麻烦你了!”
不过此刻,夜色沉沉,却没有军人同志的面色深沉,他冷冷开口,像是酷热时节刮起了冷冽寒风:“你怎么盯上她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只觉浑身发冷,磕磕绊绊道:“没,没啊,我喝醉了,走错地儿了。啊——!!!”
二流子话还没说完,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骨头都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疼,疼啊啊啊啊。”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贺鸿远半蹲在地上,暗夜中也能看清犀利的眼神,口中如寒冰凌冽,“说,怎么盯上她的?不然你这手断了,脚断了,我可不负责。”
“你,你可是军人,你敢这么对我?”二流子嘶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破罐子破摔地吼叫着,他是知道的,部队里管理严格,这人凭什么这么横!
“老子今儿就要收拾你,大不了脱了这身军装。”贺鸿远从新兵时期就是最难管教的刺头,后来随着岁月沉淀下来成熟稳重不少,可骨子里的执拗劲儿从来没变过,“有本事,你就去试试。”
刚刚卸了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