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符急忙解释:“若是需要登台了,我们便会让以前抓的戏鬼附在身上,让它替我们演完这场戏。”
偌大的梨园,只有阿符是真的会唱戏的,他不喜欢被戏鬼附身的感觉。
戏鬼百年道行,心里没有别的鬼那种茹毛饮血的欲望,危险性不大。
只要能给他一座戏台,让它登台唱戏,它就很满足了。
祈桑说:“那你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还害得我……算了,气死我了。”
白学那么久的《桃花扇》。
阿符知道祈桑在生气什么,这一点他确实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只能心虚地移开了眼。
“我本以为你学唱戏只是突发奇想,也没想到你能学那么久……后来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还有一点原因阿符没有说,他很享受那种与祈桑之间共同享有一个秘密的感觉。
正因为他没有办法与祈桑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所以他才更渴望能有什么别的羁绊,让他们紧紧关联在一起。
祈桑看了阿符一会,说:“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对吗?”
刚刚的一切谈话不过是为此事做铺垫,阿符虽然知道瞒不过去了,但关于这件事,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说出来。
祈桑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神色淡然地在铜镜前坐下,开始拆解头上的珠钗。
祈桑的沉默令阿符更加无所适从,似乎只要自己一直不开口,祈桑就再也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终于,阿符沉默地走到祈桑身后,开始帮对方拆解珠钗。
祈桑抬手抓住阿符的手,制止了他的举动,“这边是你给我的答复?”
阿符抿了抿唇:“……等我帮你卸完珠钗,就告诉你我骗了你什么。”
“行啊。”祈桑淡笑一声,“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就行。”
珠钗被尽数解下,祈桑一头如瀑的黑发披散下来,带起一阵发梢的桃花香。
阿符逃避现实一般,几乎要醉在这一缕花香中。
祈桑已经将脸上的油彩抹掉,因为他动作用力,将白嫩的脸擦得有些红。
比起从前清冷而不近人情的神态,要多了几分欲望的美感。
阿符掌心托着祈桑的脸,拇指抹了抹祈桑睫毛上沾上的水珠——那是刚刚对方用湿布擦脸时沾上的水珠。
这个动作惹得面前人的长睫微微颤抖一下,短暂地将含着冷意的一双眼闭了起来。
因为祈桑雪腮上飘起的红,以及两人亲昵的动作,阿符在这一瞬间仿佛忘却了刚刚针锋相对的场景。
直到祈桑睁开眼,露出那清冷孤傲的眼神,阿符才众人从飘忽忽的梦境回到现实。
阿符重新将自己的位置退回到亲密又不逾矩的地方,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水润。
那一滴祈桑睫毛上的水珠,在他心里泛滥成了不止息的海浪。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阿符抬起头,注视着祈桑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第八十章
竹帘被吹动, 打在窗框上,浅白色的日光照在地上,像一层带着温度的霜。
祈桑与阿符面对面坐着, 两人之间没有针锋相对的氛围, 却像是隔着一层虚情假意的薄膜。
阿符的这句话, 是祈桑始料未及的。
但他面色未乱, 自若道:“你不妨说得直白一点,我有些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