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日后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相处？

脑海里卷起一阵狂风，无论是感情还是理性，都在告诉他：不能那样去做。

或许陆未眠是太痛苦了，自己成为了他身边最近的存在，又把自己当作他的一根救命稻草，从而演变成一种习惯。

他自然愿意为陆未眠当冲锋的勇士，但这可是Omega的发||情期……

见韩清迟迟没有反应，陆未眠的眼眶里有溢出来泪水，不知道是发||情期难受导致的生理泪水，还是惊慌失措而落下的眼泪。

紧接着，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凑上前握住韩清的手，急迫地近乎是喊出来的，“我不脏的！我没有和蒋酌睡过，也没有和他接过吻。我们间没有感情……”

“陆未眠。”韩清皱起眉头来，他不曾想过眼前的Omega居然会想到这个层面上去，“不管你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你都不脏的，好吗？人不能用这个来定义。”

“我犹豫只是因为……”韩清顿住了，微微低下头，看见陆未眠那双有些不清明的眼眸，“我不希望你做会后悔的决定。而且，而且我也不……”

没说完的话语被打断，陆未眠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很轻地吻了一下韩清的嘴唇。

他的睫毛上沾着泪珠，让韩清联想到童话故事里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这个突如其来又堪称意外的吻，让韩清彻底变得无法思考。

陆未眠很可怜地依偎在韩清的怀里，小声啜泣着，“求求你了，韩清……我不想要别人碰我。”

“……我和蒋酌在一起时，发||情期打了过量强效抑制剂。现在再打抑制剂，也压不住的。”

他哭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哭红的眼睛宛如沁了血，肩膀小幅度抖动，脆弱又痛苦的陆未眠好像离开韩清马上就会死掉。

AO信息素的相互吸引和陆未眠的哭声，像一团又一团在夜空中炸开的烟花，在韩清的耳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也是个Alpha，来自Alpha的基因在他身体里叫嚣，去标记这个Omega，你也想的不是吗？只要用牙齿刺破他的腺体，两个人就都可以得到解脱。

可是……你不该，也不能这样做。

这是Omega的第一次，标记了他，就意味着在这短期内，陆未眠会在方方面面上都被认为是他韩清的Omega。

被理智与情感拉扯的韩清，他是一面飘扬的旗帜，被两人从一左一右用力扯开。撕扯得他浑身发疼，同时又感受到莫大的苦恼和无措。

“陆未眠，我…我不能那样做。”

陆未眠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韩清的肩膀上，他紧揪着韩清的手缓缓卸了力，声音又低又沙哑，“你不愿意吗？”

“那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别人碰我……我知道我是个很不怎么样的Omega。”陆未眠泪眼猩红，这一刻好像真的失望透顶，轻轻撒开手，靠着墙面蜷缩起来。

看到陆未眠这种抗拒的姿态，韩清又于心不忍，伸手想要抱陆未眠。

蜷缩着的陆未眠身体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往里面缩了一下。

他在赌气，也在害怕。他怕韩清打电话找医生，或者请有救助证的Alpha来帮助他。

他的腺体痛得厉害，脑子里变成一团浆糊。都这样了，韩清还是不愿意……

两个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僵持不下，对面的韩清失神几秒，眼里流转着犹豫和迷茫。

忽然他望了一眼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撕掉了自己颈间的Alpha腺体贴，泄露出平静又清凉的薄荷味信息素安抚陆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