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礼只能起来继续参观海茵的‘储物室’。
海茵兴趣还挺广泛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很多兰礼都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只能一边看一边用星网搜索,整个过程,学霸新奇极了。
一圈逛下来,时间消磨的刚刚好。
去演奏大厅的路上,路过一片绿化带,兰礼偶然听到有小动物惨叫的声音。他顿住脚步,认真辨别后确认了方向。
兰礼朝那个方向走去,看到一个捷足先登的身影半蹲在那里,一条腿弓着,一条腿折叠点地,膝弯处有很深的折痕。
是一只流浪兽的幼崽卡在了排水道的缝隙里。幼崽很小,估计刚出生没几天,眼睛都没睁开,嗓门儿却出奇的大。母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警惕盯着海茵,嘴里发出驱赶的低吼,瘦弱的身躯高高拱起,不停挥舞前爪阻止海茵靠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海茵缓缓抬手靠近。
母兽一阵惊叫。
海茵手背上多了几道很深的抓痕,皮开肉绽那种,表皮向外翻卷,鲜血淋漓,看着都疼。
兰礼不禁倒吸口凉气。
海茵却好似感受不到痛意,丝毫不惧,掐住了母兽的脖子,安抚性地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是母兽感受到了海茵的善意,还是被海茵从容的气魄震慑住,竟然离奇地温顺下来。
海茵把安抚好的母兽放到一边,徒手拆掉了排水道的盖板,把幼崽解救出来,接着单手解开扣子,用带着自己体温的外套,把浑身湿透的幼崽包裹住。
海茵的每个动作都很轻,很有耐心,像考古学家对待刚出土的文物,小心翼翼呵护着,生怕弄坏。显得极其温柔有爱心,与他平日里一丝不苟,冷冰冰的形象截然不同。
兰礼看着看着,脑中飞快闪过了一个什么念头,稍纵即逝。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魔怔了,否则不会产生那么荒谬的念头。
海茵平时克制得太好,他看向兰礼的眼神总是恭敬又有分寸,生怕引起雄主厌恶,因此从未露出马脚。
他表现得太冷静理智,兰礼根本没办法把他和那天不顾一切靠近自己的雌虫,联系到一起。
“兰礼阁下,时间到了。”警卫队提醒到。
兰礼抿唇,转过身走了。
副将抱着兽用医药箱,跑得满头大汗,看到兰礼,立即原地站定,对兰礼鞠躬,“兰礼阁下……”
海茵闻声,扭头看过来,顿时心神一颤。
他只看到了兰礼离开的背影。
副将赶紧上前,“上将,这里交给我,您去医务室。”
“不要紧,把药箱打开。”海茵熟练地给幼崽上了药。
兰礼已经走出很远的距离,骤然停下,他深吸一口气,拿掉了胸前口袋里的装饰方巾,转身折了回去。
听到脚步声,海茵后背狠狠僵住,手上的动作也停下。
一张方巾出现在他头顶,“用这个包扎一下,你的手在流血。”
海茵缓缓抬起视线,却在抬到一半的位置止住了。
他没有勇气直视雄主的眼睛……
“谢谢雄主。”海茵伸手,拿住了方巾的下半端。
兰礼松手,“我先走了。”
“嗯。”海茵低下头,淡淡挤出一个短促的声音,多一秒都会压不住喉咙里的颤动。
脚步声由近渐远。海茵默默攥紧手心。
这点儿小伤对于久经沙场,拥有强大自愈力的海茵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此刻,他却矫情的觉得……有点儿疼。
原来……被雄主关心,是这种滋味呀……
“上、上将,兰礼阁下已经走了很久了……”副将在一旁抱着被包裹起来的幼崽,大气不敢喘。
海茵这才回过神,缓慢把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