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残阳似血,馀晖给路神峰上的路家庄园镀上了一层暖金。
别墅里的会客大厅内,静谧中透着几分闲适。
“天师大人,请用茶!”
一位管家模样丶面容和蔼丶透着几分恭敬的老者,轻声招呼着仆人,手脚麻利地将一盏热气腾腾丶茶香袅袅的茗茶,稳稳搁在了张天诚身旁的茶桌上。
张天诚微微颔首致谢,旋即轻叹了一声,话语里满是无奈:“我二师公到底啥时候出来啊?”
管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声应道:“老爷大婚,正是浓情蜜意时,自然要多些时间与夫人温存一番,还望天师大人海涵,多多担待!”
张天诚闻言,愈发无奈,苦笑着摇头:“可我这一日里,早中晚连跑三趟了,他竟还未起身,这……”
管家不卑不亢,脸上笑意不减:“我家老爷身体好。”
张天诚嘴角抽了抽,沉默片刻,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算了!我明日再来吧。”
说罢,他作势起身,抖了抖衣袂,满脸无奈。
恰在此时,别墅二楼主卧室的大门,缓缓敞开,发出轻微“嘎吱”声响,似是打破静谧的一记轻响。
“小天诚,何事找我啊?”
路林清朗温润的声音自楼梯口悠悠传来。
张天诚循声回头,抬眸仰望,只见路林一袭常服,身姿挺拔,容光焕发,透着新婚燕尔的意气风发。
身旁的柳青青一袭罗裙,脸色红润,恰似春日枝头娇艳欲滴的花朵,明艳动人。
二人相依相偎,缓步下楼,举手投足间满是甜蜜。
管家见状,当即微微躬身行礼。
张天诚先是一喜,忙不迭整了整衣袖,神色庄重,上前几步,大礼参拜,高声喊道:“见过二师公,见过二师婆!”
那礼数周全的模样,尽显敬重。
路林嘴角上扬,露出和煦笑容,抬手虚扶;柳青青则双颊绯红,恰似天边云霞,轻点臻首算作回应,轻声道:
“嗯!天诚,你们先聊,我再回去睡会儿。”
说罢,她嗔怪地瞪了路林一眼,那眼神似在埋怨昨夜与白天的“折腾”,旋即莲步轻移,返回了房间。
路林稳步走到楼下,径直落座於主人位,身姿闲适却自带威严。
管家心领神会,立刻亲自捧上一盏新茶,而後极为有眼色地悄然退下,将空间留给二人。
张天诚也不兜圈子,几步上前,挨着路林坐下,开门见山道:“二师公,我今儿是来给您送东西的!”
路林微微挑眉,面露疑惑:“送东西?送啥东西?”
张天诚神情肃穆,双手郑重其事地一番翻转,掌心之中,一张色泽暗沉丶满是岁月痕迹的古旧羊皮卷,以及一封尚未拆封丶缄口严密的信封,悄然浮现。
“二师公,这是我昨晚清理我师尊遗物时,无意间寻得的。”
“张成智?”路林目光落在物件上,轻声呢喃。
“没错!”张天诚点头应道。
路林缓缓伸出手,接过羊皮卷,指尖轻触那粗糙质感,带着几分审慎,徐徐展开。
直至五个古朴苍劲丶透着古韵的古言大字映入眼帘——“乾坤圣法”,路林双眸骤缩,手下动作猛地一顿,神色凝重起来。
张天诚见状,适时补充:“没错!这就是我师尊修炼的上古炼体术‘乾坤圣法’!”
说着,他将手中信封递向路林,“这还有一封信,也是给您的!”
路林迅速放下羊皮卷,双手郑重接过信封,目光一扫,只见上边赫然写着几个笔锋刚劲丶力透纸背的大字:
“将圣法与此信交予路林师叔,亲启!”
路林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信封。
张天诚见师尊交代之事已了,便对着路林深深一躬,而後倒退几步,悄然退走。
路林取出折於信封内的信纸,徐徐展开,张成智那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仿若老友在耳边娓娓诉说往昔:
“路师叔,回首你我初次相逢,仿若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彼时,您一袭百纳衣,於无间观外石阶上静思沉坐,成智有幸与您交谈论道。
“看似是您向我求疑解惑,可您随口道出的一句‘随心之道’,却如洪钟大吕,令我茅塞顿开。
“您随後那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行否?’,更是直抵心扉,让我於混沌中豁然开朗,重新审视自身该走之路!
“二次相见,您拾级而上,我与您擦肩而过,您气息比之前稍变,但核心未变。却以少年风姿,拜入天师门下!
“那时,成智便笃定,您身负逆天之能,能扭转时空而行,未来定非凡俗之辈。
“而後,知晓您乃万中无一的‘磁元灵体’,我方才恍然,命运兜兜转转,一切皆是冥冥中注定。
“我机缘巧合所得上古神通法诀‘乾坤圣法’,堪称稀世珍宝。
“修炼此术,可将自身奇异与诸般神通归返肉身,臻至返璞归真之境。
“届时,一掌一拳,皆具断山裂河之力!
“但这仅是第一步,第二步才是此炼体法诀的精髓所在——让奇异与神通收发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