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无题(2 / 2)

皇孙凶猛 庚新 6440 字 1天前

他苦笑一声,迈步走出房间庭院里,江府下人都跪在地上,周围全都是羽林郎。

「一应事务,皆江某所为,与他们无关,可否请李中郎手下留情?」

「江御史说笑了,陛下只是请你入宫诊治。」

李禹微微一笑,侧身让出了道路。

江充叹了口气,迈步走在前面。

当他从府门走出时,李禹做了一个手势。

紧跟着,府门关闭,从里面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江充,充耳不闻。

他刚才求情,不过是一次试探。

试探的答案·——

只怕接下来,长安必有腥风血雨。

轰隆隆!

雷鸣声再次响起。

大雨,倾盆。

未央宫,宣室殿中。

灯光忽明忽暗。

汉帝处理完了最后一份奏疏后,伸了个懒腰。

郭忙上前,轻声道:「陛下,李中郎求见。

「宣!」

郭连忙允诺,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李禹湿漉漉的跟在郭身后,走进了大殿中。

「江充,可还老实?」

「一开始是想要反抗,但后来看情况不好,便弃剑投降了。」

「朕就知道,他是个没卵子的——-跟着刘庆藏头缩尾这麽多年,也只是个花架子。」

汉帝说完,扭头看向了郭。

「处理的乾净一点。」

「老臣遵旨。」

郭心领神会,允诺而去。

只留下李禹有点懵懂站在那里。

什麽处理的乾净一点?

是江充吗?

对于江充,李禹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

不仅仅是因为江充曾与太子为敌。

更重要的,是他听李姝说过,江充是皇太孙心腹之患。

李禹,是太子的发小,玩伴。

是皇太孙刘进的大舅子。

李陵投降之后,陇右李氏便断了李禹兄妹的联系。

否则,李贤入考虎豹营骑,大可以通过李禹兄妹的关系,而非是真刀真枪的搏杀。

如今,太子对他恼恨不已。

李禹似乎,只剩下刘进这一条路可走。

杀死江充,他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李禹!」

「臣在。」

李禹忙躬身施礼。

「平舆候偷偷跑去了南阳,你可知道?」

「啊?」李禹一,忙回答道:「臣未曾听说。」

「平舆候怕是在南阳郡,发现了一些状况。但从目前来看,还不是非常明朗——.—朕与你一道旨意,明日动身,前往南郡。朕要你藏兵邓塞,记住,

是藏兵,不可被人觉察。一俟南阳有异动,便立刻挥兵北进,配合平舆候之行动,并保证他的安全。」

「嘶!」

李禹倒吸一口凉气。

倒不是说这任务多麽困难。

而是吃惊于刘进的胆大。

堂堂皇太孙,竟然敢—.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赴汤蹈火啊,陛下!

皇太孙可是我妹婿,也是我李禹一脉的出路。

便是拼了命,也要护他周全。

「此事,不得与任何人知晓,便是你妹妹也不行。

回去准备一下,天亮之后,立彼动身。」

「臣领旨。」

李禹连忙允诺,但随后又抬起头,轻声问道:,「陛下,臣该如何与平舆候联系?」

「你不用联系他,只管盯住南阳郡。」

明白了!

估摸着,陛下也联系不上皇太孙,否则不至于让他只盯着南阳郡。

这·

「可有困难?」

「陛下,臣闻南阳豪强颇多,且极是排外。若无人配合,臣担心——·

「朕已密令荆州刺史孙元胜配合。」

汉丑说完,从桌上拿起一块令牌,丢给了李禹。

「持此令牌,可先斩后奏。若有难处,可向孙元胜求援。」

「臣,遵旨!」

李禹拿起金牌,只见上书如朕L临四个大篆。

他心里,一下子有底了。

「臣这就回去准备,天亮之后即彼出发。

「记住,若走漏了个声,休怪朕无情。」

「喏!」

是夜,桂宫北院走水。

火势很突从,也很猛!

当宫中卫士发现走水的时候,火势已经起来。

熊熊大火,元噬了明光殿后殿寝宫。

当晚在寝宫值守的宫女和太监,无一人幸存。

婕妤赵姬,也就是后世被传绝世美人的钩弋夫人,也丧命于火海。

据宫中卫士查证,赵婕妤当晚吃了药之后,便沉沉睡下。

不灯寝宫火友跌落绒毯,一下子引起了火情。而宫中的宫女和太监未能及时察觉,以至于火势蔓延很快。等发现的时候,大火已经封住了寝宫,无一人逃出火场。

汉,也因此而悲恸不已。

甚至不愿前往桂宫查看。

先痛失爱子,如今又痛失美人。

汉一病不起。

足足三日,他才出现在常朝朝会之上。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很疲惫,感觉好像衰老很多。

由此可见,汉丑是何等难过。

但,真如此吗?

按道理说,赵婕好意外丧命于火场,理应个光大葬才是。

可宗正寺却迟迟没有动静。

之前,皇子早天如此。

如今,婕妤丧命也如此。

其中的缘由,无人知晓,也引来众多的猜疑。

好在这猜疑并没有持续太久,一篇哑文出现,一下子引发了朝堂的震动。

司马迁作《苏武传》,在短短数日之内,传遍长安。

苏武,苏建之子。

天汉元年,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却因副使张胜(非虎豹营骑张胜)卷入匈奴内乱,而被扣押。

这一扣押,便是整整十年。

《苏武传》歌颂了苏武在北海牧羊,却忠贞不屈的气节。

一时间,长安人无不以讨论苏武事迹而自豪。

汉虽在病中,却因为读了这篇苏武传,出了一身的汗,病情居从好转了....—.

次日他在宣室殿中诏命群臣,商议苏武的事情。

汉的意思很简单:如此忠臣,不能不问,需尽快接回长安。

他下诏,命右丞相刘屈主持此事,务必要在年底之前,把苏武从北海迎接回来。

刘屈有点懵!

公孙护去职后,他一直等着转正。

可左等右等,公孙护一家都被处死了,也没有得到任命,反而接下了迎回苏武的任务。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迎回苏武,就必须要和匈奴进行谈判。

而之前,也就是去年,大汉与匈奴曾发生了多次小规模的冲突。

狐鹿姑更不是等闲之衣。

在这种情况下,向匈奴讨要苏武,难度可见一斑。

但诏命已经下来了,容不得他拒绝。

汉丑更儿自召见了刘屈,与他清楚说明:若迎回苏武,大功一件,右丢相转左丢相一事,顺理成章;如果无法迎回苏武,便是罪过。莫说左丢相,便是他现在的右丢相之职能否继续,都是个问题。

「平舆候说的好:不可使忠臣流血又流泪。

苏武北海牧羊十载,已是朕的疏忽。若不能把他接回来,朕有何面目面对忠臣?」

平舆候,又是平舆候!

那史皇孙明明不在长安,却又好像无处不在,总能听到他的事情。

或是只言片语。

或是诗词歌赋..

宛如,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一样。

刘屈也知道,他别无选择。

只是接下来,该如何与那狐鹿姑交涉?

刘屈也是没有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