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自顾自斟满一杯酒水。
「这酒不错?」
「桐柏玉露,是南阳郡最好的酒—」-以大复山山泉水酿造。可惜,走不出南阳,也只有在本地流行。」
「那确是可惜。
?
具文清咽下香肉,也吃了一杯酒。
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了一抹红润,
他说道:「我后来找人打听过,不少地方都有流民出现,数量不少。最开始,我是真没有太过留意,只和十三哥说了几句。哪知道十三哥居然派人送钱过来,我就意识到,十三哥怕是误会了!南阳去年的收成,的确不是太好,但这里是南阳——.」
「又如何?」
「南阳的气候湿润,是鱼米之乡。
这边,不缺粮食。
虽去年天灾,但也不至于有太大灾情出现。整个南阳,三十六万户,二百方人口,足以自给自足。哪怕天灾出现,也不会有太大什麽动荡。便是有十几万流民,也能轻松接收-———-十三哥离家太久,怕是忘记了这些,以至于急急火火送来钱帛。
到头来,还不是被具成功那些耆老拿走···
我后来与他简书,但一直没有回信,也不知他是否收到。」
估计是没有收到,否则具忧不至于过的那麽凄惨。
「还是说说那些流民吧。」
「流民,嗯————·很奇怪。」
具文清想了想,道:「他们出现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
在去岁末,也就是腊月二十之后,就没有再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好像一下子失踪了。」
「失踪?」
「呵呵,也很正常。
而今南阳富商,好囤积土地。
据我所知,宛城几个豪商在湖阳丶新野丶蔡阳等地购买了大量水田。他们不缺钱,但是缺人。本地虽然人口众多,但大都集中在宛城地区。他们想要找人耕种,就需要更多的人口。流民出现之后,他们可以非常轻松得到人口,藏匿于田庄。
官府方面,对此也大都是不闻不问。
他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香肉。
刘进和杜延年相视一眼。
难道是多虑了吗?
「那去年南阳,出现了多少流民?」
「这我就不清楚了,怕只有官府才清楚。
不过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几万人,也许更多具文清含含糊糊回答。
说着说着,他突然闭上了嘴巴。
抬起头,看向了刘进等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
几万人,甚至更多?
那个豪商敢私自吞下这麽多流民?
那母婢之的不是耕田,是打算造反!
刘进,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不是如此,但感觉,不太正常。
我们入南阳郡以来,沿途常有盗匪出没。我不知道南阳以前是什麽样子,可我觉得,盗匪山贼频出,这绝非正常现象。博望坡,具文清你可知道有盗匪出没?」
「博望坡?」
具文清想了想,摇头道:「就在县城十里外,谁敢在那边打家劫舍?」
「可我们遇到了一夥盗匪,二十馀人。,
刘进说完,朝杜延年看去。
杜延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上前把那块黑木牌子放在了桌上。
「中阳山?」
具文清道:「那可离博望很远啊。」
「是啊,所以我们在怀疑。」
「博望坡那边,我可以肯定,没听说过什麽盗匪出没。
中阳山的流匪?也不太可能—..他们跑这边打家劫舍?他们就不怕官府追杀吗?」
杜延年沉声道:「可若是官府和他们有勾结呢?」
「什麽意思?」
「博望县尉,是谁?」
「仲乘,是博望本地人——-对了,他之所以能当县尉,据说是得了太守林公提携。」
刘进和杜延年相视,又是一。
「那你刚才说,博望非久留之地,又是何故?」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