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里,暴胜之就是个嗜酒如命的小老头。
「但那一战,叛军虽败,但梅免—
当时虽然找到了梅免的尸体,可暴大夫一直不太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了。因为户体面目全非,只有身上的衣物能证明身份。当时暴大夫曾奏疏朝廷,想要继续追查。但陛下听信了江充的谗言,临阵换将,让江充住持大局,暴大夫返回长安。
江充抵达南阳之后,大开杀戒。
屠杀了近方人,才算收手据他奏报,说是叛军已全部击杀,只有小股人马流窜荆州,消失无踪。陛下当时正急于对且侯用兵,所以也就让江充停止征伐。」
刘进,疑惑看着杜延年。
「你不是在长安长大吗?」
「可我要随主公来南阳,总要多了解一些。出发前,我请了暴老头好几次酒,听他吹了好几次牛,所以知道的多一些。对了主公,我请暴老头吃了几次关中薄白,花费——」
「哦,这样说来,梅免有可能没死?」
刘进不等他说完,就立刻转移了话题以暴胜之那酒品,不是好酒不喝,不是贵的酒不喝,不是珍藏的酒—————还是不喝。
杜延年能让他说这麽多事情,怕是大出血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杜延年想了想,道:「但当时江充言之凿凿说梅免已死,想来不会是空口无凭吧。」
【未必哦!】
【江充,可不是祖父的人。】
刘进并不赞同杜延年的最后一句话,
但他前面所言,却不是信口雌黄。
「幼公,把你之猜想写出来,着人密呈长安。」
「喏!」
杜延年忙答应下来。
刘进则起身,在软榻上坐下。
「明日先弄清楚具家的事情,这口气我怎地都要出了才是。」
杜延年笑道:「那便出了这口气。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做些准备才行?比如具夫人和具家小娘子,该如何安置?杀人是小事,但莫要牵累到具忱妻女才好。」
「让她们去平舆?」
「可!」
杜延年道:「可平舆据此甚远,要绕过中阳山。她母女二人上路,怕是凶多吉少。」
刘进想了想,颇以为然。
世道并不太平。
具忱妻女从博望到平舆,确实有点远,路上不安全。
别到时候没有保住她们,反而丢了姓名,才是真对不起具忱了。
得找人护送才行?
可,让谁护送呢?
刘进想了想,突然抬起头。
「我有一个人选。」
「我也有一个。」
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道:「具文清。」
这个人,胆子有点小。
但尚存有正义之心。
否则,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帮助具忱妻女。
只是二人都不清楚,具文清是否愿意做这件事。
但应该会同意吧。
他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要在客栈里讨生活,估计也是家境贫寒。
可如果他在博望还有家人的话,却未必了。
有家人,就代表有牵挂。
有了牵挂,很多事情就要瞻前顾后。
「那便先把具家耆老的事情放一放,调查一下具文清?」
「这有何难,一会儿我去掌柜那边打探口风。
?
「好!」
「不用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紧跟着,傅介子走了进来。
而在傅介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刘进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