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皇太孙(求月票求订阅!!!)(1 / 2)

皇孙凶猛 庚新 8799 字 5天前

第106章 皇太孙(求月票求订阅!!!)

征和二年正旦过去了!

除了高庙举行的祭祖大典之外,平平无奇。

如果说有意外,便是汉帝在祭祖大典之后,正式册立刘进为皇太孙。

而刘进的母亲史良娣,被册封为太子妃。

自此,刘进正统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对于王侯公卿而言,没有什麽波动。

毕竟汉帝欲册立刘进的事情,早有迹象。

而且在岁末晚宴上,刘进以十二愿加五首诗词,确立了他诗书双绝的名号;

与刘胥联手将两头骏石像送入宣室殿,更被无数人所称赞。

称赞刘进,气力无双。

在以前,这是刘胥的头衔。

称赞刘进仁厚。

在以前,这是刘据的名声。

称赞刘进胸襟广阔·.·

总之,在一日之间,刘进之名传遍长安。

并且以长安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

长安人,这才开始正视刘进。

而刘进的各种故事,也随着他坐上皇太孙之位,开始广为人知。

京兆狱,公。

冯狸收到了一份诏书。

冯狸的兄弟虫无咎,家住茂陵,赏赐八等爵公乘,诏复家。

这也代表着虫家,从此之后不再为庶人,同时也免除了全家的役赋税。

如果以后家中再出几个人才,被朝廷徵辟,虫家很快就可以兴盛起来,重振曲城候门,不再是梦想。

冯狸收到诏书之后,在屋里痛哭失声。

他立刻命人把诏书送往茂陵。

一刻也不想耽搁。

不过他也清楚。

伴随着这份诏书下来,他再无换回虫姓之日。

从今以后,他就叫冯狸,也只能叫冯狸。

他将是刘进藏在长安城里的一把刀。

直至有一天,他再也无法提刀,或死,或重见光明。

但冯狸,并不后悔。

他甚至暗自庆幸,当日刘进入狱,他果断贴过去。

没错,京兆狱狱丞不足为人道。

但虫家可以复起,未来也有了出路,对于冯狸而言,已经足够了,别无他求·.·

当日,冯狸酪酊大醉。

是夜,太子宫。

刘据面色阴沉,走进丙字殿。

大殿里,丝竹声阵阵。

舞姬在乐曲声中,翩翩起舞。

两个少年衣冠不整,嬉笑着正与美姬调笑。

当刘据走进来时,乐声戛然而止。

两个少年忙推开怀中美姬,露出惶恐之色。

而太子,对他视若不见。

目光扫过大殿里的舞姬和乐师,突然厉声喝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一众舞姬和乐师,仓皇离开。

李禹随即,命人关上了殿门,垂手肃立一旁。

看着两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刘据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孩儿拜见大人。」

两个少年,颤巍巍走上前来,躬身施礼。

「孤让你们闭门思过,你们就是这样闭门思过的吗?」

刘据咬牙切齿,随即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小黄门。

「孤让你们在此监视两位殿下,你们就是这样监视?」

「来人!」

刘据沉声道:「拖下去,处理乾净。」

「喏!」

李禹二话不说,带着宫卫上前,把那几个小黄门抓住,就要往外拖。

小黄门凄声喊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曲殿下,救奴婢啊。」

「直殿下—.—

「让他们闭嘴!」

伴随着刘据一声沉喝,几个宫卫从腰间拔出短刀,好像杀鸡一样,直接就割开了几个小黄门的喉咙。也不管那汨汨涌出的鲜血,拖着就走出大殿,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大人——」

少年刘曲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而刘直,则吓得尿了出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今日,你们兄长被父皇册立皇太孙。」

刘据坐了下来,并没有理踩二人。

「我等知道,我们正准备向兄长道贺。」

「道贺?」

刘据冷冷一笑,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手扶桌案。

「孤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别去了。天一亮,你二人离开长安,去阳吧。」

「啊?」

「大人,这是为何?」

「你们在清明陌道做的好事!」

刘据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一名朝廷命官丧命,两个吏员昏迷。如今,那两人已经被京兆尹交给了太孙。

一侯那二人醒来,太孙定会知晓真相。

你们以为,以进的脾气,会如何待你二人?」

「大人救命。」

「孤正在救你们·—-去了阳,不要再张扬。待风头过去之后,孤会看情况而定。

若进不再追究,你们就回来;若进要追究到底-—---孤会设法保全你们的性命-----但前提是,你们不要再惹事生非。这次孤救得你二人性命,下次可就未必了。」

他太子之位稳固。

但越如此,便越要谨慎。

而且,他太清楚刘进的脾气了。

有些事他可能不会在意。

但有些事-————一旦触动了他的底线,很可能会引来雷霆怒火。

最关键的是,刘进已自成一派。

他有自己的势力。

在官面,他是司隶校尉。

私下里,他拥有私人武装部曲。

他和暴胜之丶田仁等人交好,又有赵破奴这样的宿将效力。

另外,他还与执金吾郭广意丶廷尉郭居以及韩说有交集。再加上他愿意提拔没落的勋贵子弟,使得朝中勋贵对他也颇有好感。不知不觉中,身边已经围绕了很多人。

汉帝和皇后对他的喜爱,超过了刘据这个亲生儿子。

天时丶地利丶人和。

他占全了。

刘据除了一个『父亲』的名头,几乎很难挟制刘进。

他很高兴。

但是在高兴之后,又有一些担心。

特别是刘曲和刘直两个人,和刘进素有恩怨。

之前他二人还派人刺杀过刘进。

后不了了之。

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胆大包天。

出宫以后自立门户,收拢了一群门客肆意妄为。

当日,他们在长安城外偶遇刘进的车仗。

见只有一辆马车,便带着人袭扰。

刘直更纵马射箭,令拉车的马收到惊吓,一下子失控,造成了车毁人亡的后果。

刘曲两人见死了人,也怕了。

不过,他们还算是聪明,没有返回长安,而是绕路而行,在外面游荡了一整日,第二天才返回长安。

而那时候,刘进已经被汉帝下旨,闭门思过。

他二人也知道严重性,于是就偷偷报了刘据。

刘据一开始并不在意,只是让他二人留在太子宫,不要再去招惹是非。

可随后,他从长安县那边收到了消息。

这才知道,那辆马车,是刘进的车仗。

刘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事情并非似刘曲和刘直二人说的那麽简单。

说穿了,他们其实并非是针对具忱,而是想针对刘进。

最重要的是,具忱也不是普通人,是母婢之的朝廷命官—

哪怕刘曲刘直二人是皇孙,害死朝廷命官也是大罪。

他听说过叔祖梁孝王刘武的故事。

刘武派人刺杀大臣,结果被治罪,抑郁而终。

要知道,刘武可是有当时的皇太后窦漪房死保,才能免受责罚。

刘曲和刘直呢?

就算刘据想保,也保不住。

一句话,他没有窦漪房那麽大的面子。

而他老爹汉武帝刘彻,也不是孝景皇帝刘启—

原本,刘据想要在夜宴上试试刘进的口风。

可不成想,刘进闹出那麽大的动静。

也让刘据明白,如果刘进真要追究下去的话,他这个当老子的,还真不一定能阻止。

很憋屈,但又无可奈何。

以前石德活着时候控制他。

石德死了,他却连亲生儿子都奈何不得。

特别是在他得知韩说已经把两个幸存者转移给了刘进之后,刘据就越发担心了。

刘曲和刘直,是他最疼爱的两个儿子。

他不能不管。

找汉帝求情?

估摸着以汉帝对刘进的宠爱,二话不说就会把刘曲和刘直送进诏狱,让刘进发落。

唯一的办法,就是暂避风头。

把他们送到阳。

刘进找不到他们,慢慢消了气,他再出面求情,说不定能保住两人性命。

可当他回到太子宫,见二人仍在沉迷酒色,心里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终于爆发出来。

刘曲和刘直,当然不愿意离开长安。

可是见刘据那铁青的脸色,二人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时候,他们也不敢再逆刘据。

而且他们也知道。

如今的刘进,已非那个总是对他们退让的兄长。

说起来,二人也很久没有见过刘进了。

没想到刘进如今,是那个模样。

特别是见到刘进力扛骏貌,也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

「孩儿,谨遵大人之命。」

刘据哼了一声,对李禹道:「看好他们,明日一早把他们交给无且,让无且送他们去雒阳。」

「喏!」

李禹立刻命宫卫把两人带走。

空旷大殿里,只剩下了刘据和李禹二人。

「李禹,此事—...」

「太子殿下放心,此事绝不会与他人知晓。」

「特别是姝娘。」

「臣明白。」

对李禹,刘据还是信任的。

只是—.

他突然感觉,很不痛快。

日间祭祖大典时,他心里有多麽高兴,现在就有多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