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请斩苏文(求订阅求月票!)
汉帝身边有一个黄门,名叫苏文。
黄门,其实就是宦官,太监!
归于少府所辖,负责内廷供养杂役等事务。
同时,他们还有传达皇帝诏命,侍从皇帝左右的职责。
有些黄门,甚至还承担着参与决策,处理皇帝私人事务的职能。
苏文,就承担着这种职责。
汉帝晚年,由于种种原因和几个儿子很少在一起,
有一次太子前去拜见皇后,在椒殿的时间可能长了一点,这个苏文就偷偷给汉帝打报告说:「太子调戏宫女。」
不过,汉帝并不是很在意,反而把太子宫的宫女增加到了二百人。
刘据后来得知消息,对苏文极为恼怒。
你道苏文仅只是这一次打小报告?
事实上,他命令手下的两个小黄门经常寻找刘据的过失,然后再添枝加叶告诉汉帝。
一来二去,汉帝也有些不满。
卫子夫对此事一清二楚,曾意图杀死苏文等人。
结果,刘据却阻止了卫子夫,反而劝说卫子夫说:「只要我不做错事,
就不用害怕苏文他们。大人圣明,不会相信那些谗言。所以母亲不用忧虑,
更不要擅自杀人,惹怒了大人反而变成了坏事。」
「大人有病吧。」
刘进对这件事,还真不是很清楚。
「怎麽我不知道此事?」
「你以前天天在屋里读书,很少过问这些事情。为娘也不想让你增加烦恼·
「不是,大人就这麽放过苏文他们?谣言止于智者没错,可也有众口金之事啊。」
史良娣闻听,露出苦涩笑容。
「我何尝不知危害,但太子——---太子读了圣贤书,觉得他只要加强自身品德,便可以感化他人。他还私下里与我说过:之所以有人低毁,那一定是他道德不够。」
「这是他自己认为?」
「不清楚。」
刘进闭上眼晴,一拍额头。
「那这次又是怎麽回事?」
「前几日,陛下龙体欠安,所以想着召见太子,与他说些贴己话。陛下让苏文手下一个叫常融的小黄门去召见太子,结果那常融回去之后,居然在陛下面前说,太子面带喜色。要不是随后太子赶了过去,陛下见他脸上有泪痕,强作欢颜,于是便生出了怀疑。」
「昨日,陛下让皇后派人到宫中找我询问此事。当时太子听说陛下身体不适,非常难过,甚至都哭了。只不过当时他衣冠不整,所以才耽搁了时间,去晚了。」
「进,你说这算什麽事啊。太子与人为善,性情宽和,怎地被人欺辱如斯?」
刘进的脸色,却变了。
「那苏文,是何来历?」
「只是个黄门,没甚来历。」
「不可能,若他只是个黄门,何以如此针对大人?」
刘进咬牙切齿说道:「他若没有来历,那便是想要做那个指鹿为马的赵高。」
「阿?」
史良娣愣住了。
她看向刘进,眼中流露出了赞赏之色。
她没想那麽多,今天过来,只是向找个人倾诉而已。
可没想到,刘进竟说出这种言语。
是啊,如果苏文只是个普通的黄门,何以如此针对太子?
普通的黄门,莫说针对太子,怕是见到太子,唯恐招惹祸事。可此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挑畔太子的权威。
他不怕吗?
除非,他有依仗!
亦或者如刘进所说,他想做赵高。
倒吸一口凉气,史良娣也有些担心了。
「那我明日一早就回去,把此事告诉太子。』
刘进却嘴角一撇。
「你什麽意思?」
「大人如今求名,母亲便是与他说了,他也会做那以德报怨的事情,奈何不得苏文。」
「那你说怎麽办?」
「对待苏文,必须强硬,以直报怨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太子未必会同意。」
「母亲,这件事你不必告诉大人,交给我来处理便是。」
「交给你?」
「没错。」
「你又能如何?」史良娣笑了起来。
她取笑道:「你连八百兵马都招募不来。」
「母亲,这是两码事。」
刘进顿时红了脸,大声争辩起来。
什麽只是忘记了,什麽一时疏忽,募兵的事情不是小事—-——-也引得史良娣哈哈大笑起来。
史良娣提心吊胆了一整天。
被刘进开解了一番之后,整个人总算是松弛下来。
这人啊,一松弛,就会犯困。
她监督刘进吃完了晚饭,然后便打着哈欠,去休息了。
刘进,却睡不着。
毕竟昏迷了一天,拿来那麽多的倦意。
见李姝和王翁须也露出疲乏之色,便知道她二人也累了。
于是劝着二女回屋休息,他则来到书房。
看了一会儿书,刘进突然感觉有些烦躁起来。
目光,落在摆放在架子上的那把断马剑,于是便起身走过去,一把将断马剑拿在手中。
这把断马剑,比赵破奴的断马剑轻一些。
大约十五斤左右的重量。
但用料和工艺,明显好过赵破奴的断马剑。
想想也正常,赵破奴的断马剑,是十几年前打制而成。
而刘进手里这把断马剑,确是少府刚刚铸造。
十几年的光阴,铸剑工艺虽说不上是突飞猛进,但比之十几年前,技术上肯定有变化。
毕竟,少府之中可是聚集了当世最好的铸剑师。
而能够收入皇家武库的断马剑,也一定是最好的作品。
当刘进握紧断马剑后,并未感到陌生。
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了心头。
和之前得到灵宝弓丶腾蛇剑的感觉非常相似,百兵之主,武器亲和的天赋自然而然,让他可以轻松上手。
加之昨夜又领取了先秦剑道三十八篇,也更让他如虎添翼。
先是在屋中,持剑摆了几个架子。
随后觉得房间狭小,于是迈步走出书房。
昨夜小雪,屋外寒气逼人。
不过一轮皎月当空,那月光笼罩庭院,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
刘进深吸一口气,使出了第一篇剑道。
这剑道十八篇,共分为三个部分。
前十二篇为基础,就是用剑的十二种技巧。
劈丶砍丶崩丶撩丶格丶截丶刺丶搅丶压丶挂丶扫。
每一种技巧,都有单独一篇,也是用剑的基本功。
之后十六篇,是十六种剑术,最后十篇则是剑理,集合了先秦用剑名家的心得。
这十篇剑理,等同于把术提升为道,
哪怕刘进能倒背如流,可要真正领悟,却需要很长的时间。
刘进,决定先练十二篇基础,
一个简单的劈剑,就有无数种变化。
正常人想要真正掌握,需要花费数年时间。
但刘进在开始练习的时候,已经初窥门径。加之又有剑理的加持,所以很快就变得熟练起来。
他可以从任何角度,用任何方式,把剑劈出。
一篇练完,刘进便满头大汗。
可是却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服下一枚虎骨壮身丹,重又开始。
在虎骨壮身丹的加持之下,刘进感觉不到疲惫。
甚至,他发现身体对虎骨壮身丹的吸收,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掌握了劈剑术,随后便开始了刺剑术。
刘进,又服下一枚虎骨壮身丹。
完成了刺剑术,随即转为格剑术。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进完成了三篇剑术的修炼。
脑海中灵光突然一闪,他把断马剑放在一旁,开始了拳脚练习,
每一拳,每一式。
似乎,这手搏术和剑道中的剑理,暗自契合。
郭解是用剑的大师,而手搏术最初,也是从兵器中演化出来。
剑理和拳脚是相同的。
以前很多无法融会贯通之处,在剑理的坚持下,似乎豁然开朗。
第九篇手搏术,臻至圆满。
刘进并未感到疲倦。
相反,他精神非常翼铄。
回到屋中,他坐在案前,却没有看书,而是闭目养神。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房门,被人推开。
「殿下,你一夜没睡?」
李姝惊讶看着刘进,脱口而出问道。
她习惯早起,准备洗漱一下,却见书房亮着灯,以为昨夜忘了熄灯,所以过来查看。
未曾想,刘进却在屋内。
「什麽时辰了?」
「已是寅末。」
「今日可有朝会?」
「啊?」
李姝一愣,旋即回答道:「大朝只在岁首,平日常朝五日一回。昨日常朝方必,今日无朝。」
「我想入宫,勤见陛下。」
「这—————也不是不可以。」
李姝轻声道:「陛下勤勉,虽年事已高。以前这个时候,陛下已经批阅奏疏-—---不过现在,我听说会在卵时开始。殿下若想要前往觐见,现在便可以出发了。」
刘进想了想,起身道:「如此,更衣!」
李姝不敢怠慢,忙服侍刘进洗漱,并命人准备好了早膳,
不过,刘进无心用膳,穿戴整齐之后,便带上冯奉世,骑马离开平舆候府。
此时,天还未亮。
夜禁已经解除,路上也开始出现了忙碌的行人。
紫房复道距离未央宫不算太远,刘进两人很快就来到位于西安门大街的阙门外。
宫门,大开。
宫墙城楼上有卫尉驻守。
刘进下马,目光落在了宫门外的大鼓之上。
他也不管众人的目光,快步上前走到大鼓前,抄起鼓槌,狠狠敲在鼓面之上。
咚,咚,咚!
鼓声,打破了宫门外的寂静。
平日里这面鼓,只有在朝会时才会敲响。
守卫宫门的公车司马也吃了一惊,忙带着人快步走出宫门。
「何人击鼓!」
「臣,平舆候刘进,有冤情求见陛下。」
刘进说完,放下鼓槌,取出腰牌。
平舆候?
宫尉先一愣,但旋即就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皇长孙吗?
这是唱的哪出戏?
皇长孙,居然在宫门外击鼓鸣冤!
「拜见平舆候,请平舆候在阙室稍候,臣这便禀报陛下。」
他不敢怠慢,忙引领刘进进入宫门,并安排在阙室之中。
冯奉世也紧随刘进身边,进入未央宫。
汉帝此时,已经来到宣室殿中。
霍光丶金日禅和桑弘羊仁人陪侍,商议事情。
鼓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