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霍效平来了之后,三人才从正房撤回到厢房。
唐植桐从书架上拿下两副扑克牌,打算让哥几个先玩着,自己去做饭。
扑克牌在民国的时候就有,由于成本低丶规则简单易懂,一时间风靡一时,全国各地都有生产。
建国后,取缔了妓院丶赌场,但赌狗这个物种吧,在心理上很难戒掉那种多巴胺上头的感觉。
虽然没了赌场,但有其他地方能赌,而这个赌不少就是以扑克为媒介进行的。
「你们先玩一会,我去做个菜。」唐植桐放下扑克,给几人把茶水倒满。
「兄弟,娶这麽个媳妇,受苦了。」程少军把唐植桐送到门口,一副坏笑的调侃道。
「唉,个中滋味,自己最清楚。」唐植桐油腻了一回,叹了口气作为回应。
其实他对小王同学非常非常满意,但恩爱这种事吧,自家人知道就行了,最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秀恩爱。
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
唐植桐一直觉得这个死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而是社会性死亡。
被人眼红后,流言蜚语丶中伤丶造谣大概率会跟上的,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麽阴暗,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舒服。
今儿准备的都是家常菜,何况其中还有一道预制菜丶一道凉拌菜,所以唐植桐做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无论是辣炒酸菜,还是炖带鱼丶做疙瘩汤,唐植桐都是将锅里盛的满满的。
所有的菜都是一式两份,端厢房一份,正屋留一份给母亲和弟弟妹妹吃。
菜做好后,唐植桐端着疙瘩汤,弟弟妹妹人手一个菜,端着就送到了厢房,小王同学给开的门。
「今儿这菜可够硬的!」屋里几人开了烟枪模式,炒菜的功夫,厢房已经烟雾缭绕。
「托咱是四九城人的福,今年春节供应比其他地方足一点。院子里也能种点菜,酸菜是我自己腌的,一会都尝尝。」唐植桐闻着烟味,虽然也含有尼古丁,但毕竟是二手菸,多少有些反胃。
「来,抽一根。」程少军带来的华子,弹出一颗来,让给唐植桐。
「不抽了,戒了。」唐植桐往回一推,拒绝了他的好意。
「去清大的时候不是还抽吗?这才几天?」程少军很意外,接着就将矛头对向小王同学:「我说文文,是不是你让戒菸的?男人有几个不抽菸的?王叔叔当年不是也抽菸嘛。」
「你是不是忘了我爸是因为什麽去世的?」小王同学很有立场,没有否认自己让丈夫戒菸,但也肯定不能说是因为想要孩子才让丈夫戒菸。
「嗐,我自己抽着也不舒服,老是咳嗽。我这人胆小丶惜命,与身体健康比起来,不抽菸不算啥。」唐植桐肯定不会让小王同学独自承担压力,一边说着一边找出酒来。
酒是颜雄飞送的,两瓶西凤,档次比不了茅子丶汾子,但好歹也站在名酒行列里,喝这个不掉份。
「得嘞,我的错。来来,我给文文妹妹倒个酒赔罪。」程少军一听这茬,立马歇菜了,王父因为肺里的毛病没的,当年这小妹妹没少因为这个哭,再提这茬就是捅人心窝子了。
「我才不喝,你们喝吧。」小王同学撤回茶碗,不让程少军倒酒,她能吃辣椒,但咽不下白酒。
「咱今儿就用茶碗吧,用酒盅有点太小气。」唐植桐连开两瓶,不管程少军手里那瓶,自己拿起新开的,就开始给大家分酒。
作为东道主,这是应有之礼。
「来,诸位老哥先验验菜,垫垫肚子咱再开始喝。」酒是要先倒上的,但不一定要现在就喝,唐植桐看霍效平盯着菜的眼神,已经迫不及待了。
今年过年增供了两斤面丶两斤大米,也给了一些蔬菜丶粉条丶大料的份额,但肉没增供多少,不少人家都是攒攒平时的肉票,加上增供的,过年美美的吃上一顿水饺。
如果想再多吃点肉,就只能花高价,或者买肉罐头了。
无论是高价肉,还是肉罐头,都不是敞开了供应,能吃到嘴里的都是少数。
挨个尝了一遍,唐植桐才端起了酒杯,说了几句新年好等吉祥话,酒局就开始了。
一口酒下肚,一股浓郁的豌豆香在口腔蔓延开来,特别惊艳。
西凤,在后世被单独归类于「凤香型」,这是白酒香型归类中单独为西凤列出的香型。
唐植桐喝过西凤,而且是只认准绿脖的买,价格不算贵,但不知是营销不到位,还是什麽其他缘故,这种酒走出三秦大地,认可度就低了。
酒之后能加「文化」二字,不是没有道理的,几杯下肚,在酒精的刺激下,非常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要不是小王同学在中间挡着,程少军都能拉着唐植桐拜把子丶勾肩搭背了。
程少军的家庭是有军队背景的,从清大回去以后,他就将唐植桐的分析讲给了父亲听。
「若真开打,赢是必须赢的,但肯定不会打到新德里,那咱们不成侵略了?在国际上站不住脚的。」程父一听打到新德里的豪言壮语,立马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否定归否定,但这种说法很提气啊!
至于为什麽说必须赢,程父没有告诉程少军,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跟北边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而我国北边又是一马平川,部分人担心万一北面挥师南下怎麽办,当然,对应的抵抗措施已经有人在整理。
无论怎麽说,唐植桐的分析虽然稍显稚嫩,但对于这个年龄段的青年来说,已经尤为难得,所以程父并没有吝啬夸奖之言。
年轻人嘛,从小到大,有谁不想得到家长的认可丶夸奖呢?
有父亲认可的这层原因在,程少军愈发想与唐植桐结识,就差说「大哥带带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