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庶女摆烂日常 陈十年 7159 字 1个月前

第32章

萧明彻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当即收了兵器,拿吃食和水的人也过来,放在那对母女身前。那对母女见着吃的,当即双眼放光,但还是死死护着方才抢来的东西,一面又狼吞虎咽。

萧明彻看她们吃了东西,转身欲走。

他身为太子,天下百姓自然都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受罪,他心中自然不忍。

朱弦受了委屈,见殿下并无追究之意,只得咽下这口气,看向薛如眉。薛如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

那母女狼吞虎咽过一番,见他们似乎要走,对视一眼后,那年轻女子猛地起身,拦住了萧明彻去路。

“这位贵人,实在对不起,我和我阿娘并非有意要抢你们东西,只是……生活所迫,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饿死了。我们只是见她身上的东西值钱,所以一时鬼迷心窍,想抢些东西拿去换银钱,有了银钱便能买粮食吃。”

年轻女子提及这些,不由得怆然泪下。

她的家中遭了水患,原本幸福的家没了,爹爹死了,弟弟不知所踪,只剩下她和阿娘相依为命,一路逃难出来。她和阿娘都是女人,这一路上不知遭受过多少不公和苦难,可她们想活下去,方才抢夺那婢女身上的东西,也只是为了想活下去。

萧明彻自然也明白她们的苦衷,因而并不打算同她们计较。

那年轻女子又道:“我知晓你们身份尊贵,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同我阿娘跟着你们?”

萧明彻蹙眉看她。

见贵人面露迟疑,那年轻女子赶忙磕头道:“我们也不是要一直跟着你们,只要跟着你们一程就好,到下个城池,我们便可以自行离去。是因为我阿娘腿受了伤,不好走动,所以我才……”

她咬了咬唇,已经要哭出来。

萧明彻看向那年迈一些的妇人,果真见她腿脚不便,似乎是受了伤。

他迟疑片刻。

一旁的薛如眉忽地开口:“殿下,不如就让她们跟着我们一段吧,到下个城池,便让她们自行离开。她们已经如此悲惨,嫔妾实在于心不忍。”

虽然她们抢了自己婢女的东西,可她一点也不计较,这不正能体现她的善良与心系天下么?薛如眉心下想着。

萧明彻听她这么说,的确对她好感几分,终是颔首:“既然如此,孤便同意了。

薛如眉福了福身:“多谢殿下。”

那年轻女子也听见了她们的话,感激地朝向薛如眉,嗑了几个头,连声道谢:“多谢这位贵人,多谢这位贵人。”

又朝向朱弦磕头:“对不起,方才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我们。”

朱弦虽心中有气,却也只能故作大度:“没事。”

整个队伍之中,只有姜雪容她们的马车是女眷,那对难民母女已然饿了许久,身子并不健康,不好走动,萧明彻便让她们跟着姜雪容她们上马车。

原本是姜雪容与薛如眉二人坐在马车之内,银蝉同朱弦坐在马车之外。这会儿多了两个人,马车外肯定坐不下,薛如眉又想讨个好名声,便主动让她们进了马车里坐。

但她们坐进来后,薛如眉便有些后悔了。

马车宽敞,多两个人倒也挤得下,只是她们大抵许久没洗澡,两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阵阵臭味,萦绕在马车的小小空间里,几乎让人作呕。

薛如眉哪里能忍受这种气味,当即屏住呼吸,脸色变了变。

那母女二人见薛如眉脸色变化,也知晓自己身上有臭味,往角落里缩了缩,主动道:“二位贵人,要不还是让你们的婢女进来坐,我们出去坐着就可以了。”

薛如眉强忍着道:“不必,你们就坐里面吧。”

她说着,还是忍不住拿帕子遮了遮鼻子。

姜雪容也闻见了她们身上的臭味,同样拿帕子遮了遮,道:“不好意思啊,你们身上的味道确实有点重,我还不太习惯,不过也没事,待会儿多闻闻可能就习惯了。”

那对母女笑了笑,尽力往角落里缩了缩。

姜雪容看向那年轻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女子答:“我……我叫凤儿。”

姜雪容点点头:“凤儿,你与你阿娘是云阳哪里的人?”

凤儿答她的话:“回贵人话,我和我阿娘是云阳郡里安县晁家村的人……”

姜雪容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了会儿,凤儿慢慢和她熟稔了些。

凤儿笑了笑,余光瞥了眼一旁坐着的薛如眉,方才是那位贵人开口让她留下的,她心里对薛如眉自然感激。只是不知怎么,她总觉得有些害怕薛如眉,倒是姜雪容让她觉得更亲近些。

一路有说有笑,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

萧明彻命人给凤儿母女俩发了吃食,又命太医来给王氏看腿。

太医来给王氏看腿时,也被王氏身上的臭味熏了熏,不由蹙了蹙眉。

“回殿下,她的腿应当是骨折过,没有好好养,骨头有些错位。若要医治,需要将骨头矫正过来,再静养上几个月,便能安然无虞了。不过这会儿不方便,恐怕要晚上到驿站,老臣才好替她将骨头正位。”

太医说了那么多,凤儿只知道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她阿娘的腿很快就能好。她和王氏二人抱在一块,又是一番哭泣,待抱头痛哭完,凤儿又跪下给萧明彻磕头,又给太医也磕头,给薛如眉和姜雪容也磕了头。

凤儿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殿下的,心里也明白这位贵人的身份有多么尊贵了。

她想她和阿娘的运气真好,让她们遇上了贵人。

姜雪容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情深,也替凤儿母女高兴,不过高兴完了,却又触景伤情,想到了邹若水。

她和姨娘都分开好久了,真想她啊。

也不知道姨娘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