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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千金 董无渊 30516 字 5个月前

态度扭捏,但声如洪钟。

像一头正在撒娇的漂亮大象。

显金五官发皱,连忙哄道,“好好好,绣得好!绣得妙!绣得呱呱叫!是咱们三间店子绣花绣得顶好的小姑娘……”

想起钟大娘内外兼修,武可怒跑十公里,文可提笔算假账,顺便还能抽空给自己陈记的制服上绣两道漂亮的斓边,着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多六边形战士。

与之相比,锁儿就是把评委绑了,也拿不到陈记第一届绣花比赛魁首。

显金实在不能昧良心,便硬生生加了个,“之一。”

锁儿高兴了点,把绣的绢帕扯出来,示意显金慢慢欣赏,继续道,“后来还是漆七齐出面,只说了一句话。”

显金伸手接过锁儿的作品,皱眉,这很难评。

能看出来是个禽类。

似鸭似鹅,似鸡似鸟,看上去不太美观,但比较美味。

毕竟很大一只,油亮腿肥,能好吃。

“他说啥了?”显金把绢帕敬畏地放置一旁,牢记如今孝期未过,喝两口鸡汤得了,别得陇望蜀。

锁儿回答,“漆七齐原话是这么说的,‘好聚好散,别逼贺掌柜断你活路——你见过哪家账房是全须全尾离开主家的?’”

自古以来,账房都是东家的心腹。

最好沾亲带故。

否则这心腹,容易变成心腹大患。

前世,她那高知母亲就是他暴发户老爹的财务,也是因为这才发现她那暴发户老爹在丽丽、莹莹、灵灵诸多叠词美女身上的异常投资——“这逼蠢得出去洗脚,居然公对公转账!”

这纯属把她老娘的智商摁地上摩擦。

两人就离了。

显金坦然将陆八蛋给了“N+1“遣散费放走,既没坏他名声,更没有在市面上“封杀”他,还给他留了活路,已经是非常良心的东家了。

照陈记和显金如今的势头,若显金放出“这位陆账房心眼不干净,吃碗里望锅里”类似的话,往后呀,陆八蛋是决计没办法在宣城府混下去的了。

漆七齐一句话点破,陆八蛋讪讪然从周二狗背上下来,带着细软和遣散费也不知去了何处。

又听锁儿说,反正没回家,也没理那赌徒婆娘,只拿着名帖连夜出了宣城府。

显金这才叹了口气:不论以后还能否再见,陆八蛋能狠下心,把扯后腿的赌鬼老婆撇下,他之后的人生也算是灿烂了一半。

想起前世的倒霉老爹,便忆及今生的倒霉老爹。

文闱卷纸中标告一段落,显金很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个假——三年,第一次欸!

第一次没去铺子上,也没去作坊,将几间铺子安顿好后,显金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上锁儿、周二狗、李三顺还有钟大娘和杜婶子几个泾县出身的伙计,回了趟泾县看望老父亲。

陈敷一早就守在泾县城门口望眼欲穿,三四个月没见闺女,一见面便眼泪汪汪,“怎么瘦成这样了!”

显金笑眯眯、乐呵呵地下骡车,“吃不胖的,您晓得呀!”

陈敷看了眼显金黑乎乎的泥巴色外套,再看一张素脸怕是连面油都没涂,背了个同款泥巴色包裹,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这死丫头,让你鲜亮鲜亮点!以前是屎壳郎,如今是屎壳郎成了精!丑死了!”

显金呼吸着乌溪涓流带来的冷冽气息,感觉从头到脚都放松了下来,大剌剌无所谓,“哪有成了精的大妖长得丑的?”

钟大娘一边下骡车,一边认真思索片刻后,给出答案:“有的。”

并围绕答案,作出了合理解释,“石云草堂笔记录,讲坎离龙虎之旨,吸精服气,饵日月星斗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