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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7015 字 3个月前

去的东西拿不出手呢?

常岁宁依旧托着腮,另只手拿手指无声轻点着那厚厚一叠图纸,垂眸露出一丝笑意。

这人真怪,却又怪招人稀罕的。

片刻后,她提笔给崔璟写信道谢,于信的末尾处,认真画上了一颗栗子。

画罢,瞧了瞧,提笔又补上一颗。

除此外,她未再允诺什么回报之言,她与他已决定也注定同行,便不再需要那些客套话了。他做的每件事,她都会认真记着的。

他那些十分拿得出手的心意,是很值得人牢记的。

常岁宁将晾干的信纸叠好,放进信封中,亲自封上。

不多时,阿稚入内,捧着一摞书信:“女郎,这些皆是今日送到的信件。”

刺史府每日都会有各类信函送达,和公事直接相关的信函政件,会交由王长史他们先行料理。至于私人信件,则会经阿澈亲自分拣,送到常岁宁手上。

阿稚将那七八封信件放到常岁宁面前的小几上,常岁宁随手拿起一封,拆开来看,顿觉晦气扑面。

竟是李录来信。

看似飘逸悦目的字迹之后,是一张早已暴露了本色的虚伪面庞。

常岁宁看着那字里行间的“友善”,倒也有两分惊讶,她在荥阳时,连荣王府安插在军中的眼线都直接杀了,李录在信中也透露了他已知晓了此事,却仍能“大度”地不与她计较——

她是该称赞对方气量了得,还是该为自己展现出的价值引以为傲呢?

常岁宁当然选择后者。

已经娶妻的李录在信间甚至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恰到好处地与她透露出,她与他才该是同路之人,而他如今的妻子马婉,只是女帝安插在荣王府的眼线而已——

常岁宁看得一头雾水,这些与她有什么干系,他字里行间贬低自己的妻子,从而来抬高她在他心中的位置……难道她会为此感到自得荣幸吗?

常岁宁觉得好笑的同时,不免看了一眼崔璟的信。

该感到拿得出手的人,偏觉得自己拿不出手。半点拿不出手的人,却有着如此自信。人心和自知之明这种东西,还真是奇怪啊。

常岁宁懒得细看李录那些叫人翻白眼的虚伪之言,也更加不打算回信。

荣王府暗地里做下的那些事,她既已心知肚明,便再无半分交好的可能。

相反,对方多次要挟她与常家,不止一次刺杀崔璟,暗中助反贼成事祸乱江山子民……这些债,待她来日站得更稳些之后,她都会一笔笔算清楚的。

常岁宁将李录的来信在灯烛上方点燃,一手掀开旁侧的雕花奁式石香炉的炉盖,将燃着的信纸丢了进去,将晦气烧了个干净。

盖上炉盖之后,常岁宁即去拆了下一封信,这封信对她的心情很好,信上的字迹还有些初学写字的味道,是绵绵的笔迹。

字迹虽略显笨拙,但信上所言之事却很有力量,绵绵在信上说,她已去了国子监医堂中做事,定会好好把握机会。

再拆一封,也是来自乔家的,是乔央所写,字里行间多是在为“无绝之死”感到伤怀,但伤着伤着,又逐渐有庆幸喟叹之感,这份庆幸,源于“阿无”。

阿无是哪个?

常岁宁疑惑地往下看,待看罢了乔央笔下的前因后果,不禁一阵沉默。

合着……无绝在乔央那里,已转世投胎成狗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