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你若南风 梦筱二 16681 字 6个月前

许知意为自己辩解:“哪有三心二意?”

人说话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停下手头的动作。

关键时刻忽然停下,强行刹车让蒋司寻不上不下。

男人暗吸一口气,继续哄道:“没三心二意。是我说错了。”

灼热不稳的呼吸洒在她鼻尖,在她唇间有下没下地亲着。

许知意对他磁性温柔特别是哄她时候的声音没抵抗力,微微垂眸不看他。

男人哑声道:“累不累?”

许知意摇摇头,“我从小就打球,腕力还不错。”说完,额头抵在他身上,说这个干嘛。

蒋司寻笑,亲她头发。

不舍得她太累,覆在她修长柔软的手指上,帮她一起。

许知意贴在他心口,听着男人胸腔剧烈的跳动。

男人的喘息声略重又性感,她头次见到蒋司寻这一面,自己竟不好意思起来。

突然他捧住她脸颊,用力吻下来。

她裙子上未能幸免。

许知意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出汗,额角有碎发贴在脸上,身后用汗流浃背形容也不为过。

她反手摸了摸,背后裙子湿漉漉一片。

该出汗的不该是她。

应该是她面前的男人才对。

蒋司寻关掉水龙头,狭仄的空间慢慢平静下来。

镜面还被热气模糊着,看不清谁对谁。

蒋司寻想起什么,又打开水龙头,抓过她的右手放在水流下冲洗,挤了一点薄荷清凉洗手液。

许知意抽过手,“我自己来。”

蒋司寻拿干净毛巾打湿又拧干,给她擦擦额头。

她是真怕热,出了这么多汗。

许知意打开门,没顾得上擦手,推他出去,暂时不想也不好意思看他的脸,“你先出去,我冲澡。”

男人深蓝色衬衫后背印了她两个手掌印,仔细一看,他衬衫上除了她留下的水渍,也有被汗湿透的地方。

‘嘭’一声,身后的门关上。

蒋司寻把皱巴的衬衫整理好,刚才她手上都是水就来推他,后背湿了大片,如此狼狈就没再去前舱,待在休息间里打开舷窗看外面,云海层叠。

此刻想喝杯红酒,房间里没有。

床上有几条裙子,知意试穿过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蒋司寻没事可做,把裙子一条一条叠好,整齐码放在床尾。

十几分钟后,浴室传来声音:“蒋司寻?”

“是不是没拿换的衣服?”

“…嗯。”

帮他那种忙,虽然用不到脑子,但绝对会让人没脑子。刚才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她就直接开花洒洗澡。

蒋司寻在叠好的一摞裙子里拿了一条,走了几步又顿住,对着浴室问道:“只拿裙子?内穿的衣服呢?”

许知意哭笑不得,狼狈道:“…你说呢?”

总不能真空穿条裙子。()

忽然她把花洒开关一关,刚才脑子进水了,怎么就没想到让他出去,许知意对着门口那边拔高声音喊道:“不用拿,什么都不用拿了。你去前舱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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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休息间没人,她裹着浴巾出去就行,何必多此一举让他帮忙拿内衣。

蒋司寻:“……”他人已经走到浴室门口,“不早说,已经帮你拿了内衣,你穿还是我出去?”

许知意:“……”

足足安静了十秒。

浴室的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出来,“衣服给我吧。”

蒋司寻见她满手都是水,俨然忘记擦,将她的手在他衬衫衣袖上反复蹭了蹭,水蹭干净,衣服给她,特地把内衣往她手指里压了压,“拿好,别掉地上。”

许知意轻轻关上浴室的门,手心手背的水都被他的衬衫擦干,突然想到第一次跟他去伦敦出差,他在她咖啡里加的那半包糖。

他对她总是那么细心。

洗过澡清爽许多,但从脸红到耳朵,手一摸,滚烫。

只有几平方的小浴室,她出来,男人随后又进去。

里面潮湿闷热,湿漉的空气里充斥着跟她身上一样味道的沐浴露清香。

许知意盘腿坐在床上,盯着那摞叠得整齐的裙子看,浴室里传来细密的水流声。刚才在盥洗池边,蒋司寻最后关头把她勒在怀里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力道,刻在了她脑子里。

走神间,男人冲过澡出来,换上了一套黑色家居服。

食饱餍足后,疏冷的眉目间明显神清气爽。

许知意侧脸看窗外,眼神不落他身上。

蒋司寻极淡地笑了一下,没拿她的局促开玩笑,问道:“我好好抱一抱你,要不要?”

如果不需要,他去前舱倒杯酒,让她安静待着。

许知意转头:“要。”

赤脚从床上下来,他靠在房间的吧台上,将她揽到怀里。

两人用的是不同香型沐浴露,香气交融。

男人低头,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还需不需要别的?”

许知意一时间没懂,茫然看着他,什么别的?

男人笑笑,说:“不需要脑子的帮忙。嘴就够了。”

“……”许知意额头抵在他胸口,没应声。

蒋司寻吻在她耳垂上,“想的时候,我随时可以。”

许知意也不看他,拿手捂住他的唇,再说下去她又得出汗,实在不想洗澡,今天洗了两遍,太累。

蒋司寻拿开她的手,将她的脑袋按在他怀里,“睡一会。”

许知意:“站着怎么睡。”

蒋司寻缓和她刚才的局促,打趣她:“你打雷都不醒,还讲究睡姿?”

许知意笑,恼羞成怒般踮起脚尖去咬他的唇。

踮脚亲着费力气,蒋司寻低头配合,任由她是亲还是咬。许知意咬了几下,然后慢慢地,

() 由咬变成吻。

心跳太快,许知意结束这个吻。

她重新靠回男人的胸口,紧抱他的腰,“我睡一会儿。”

蒋司寻拉下舷窗遮光板,“睡吧,睡着我把你抱床上。”

其实根本不可能睡着,就算她打雷都不醒,但也不代表对睡姿没要求,眯着眼嗅着熟悉的气息养神时,忽然腰上一紧,紧接着有只结实的手臂穿过她腿弯,男人将她打个横抱抱起。

躺到床上,渐渐眼皮沉重。

醒来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后。

蒋司寻只睡了四个钟头,换上衣服正在前舱加班。

许知意洗漱过去找人,瞅着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你落地后还约了人谈事?”只有重要场合,他才这么穿。

蒋司寻抬眸:“没约人。”

许知意打量男人,“那你穿白衬衫?”

蒋司寻递给她一杯温水,“见岳父岳母,不能再穿那么花。得稳重点。那些鲜亮衣服陪你出去玩的时候穿。”

许知意接过水杯,倚在他身前的桌上喝水,“我妈说我和你才像兄妹,什么颜色衣服都能驾驭。”

“从来没想过跟你做兄妹。”

“一开始也没有?”

“没有。”

蒋司寻把手里的笔放桌上,叫她坐下,指指她脖子里的带子,“你把头发都系进去了,我重新给你系。”

今天她穿的是藏蓝系带裙,可能刚才系带的时候没当心。

许知意看一眼他的座椅,这排是单座,她坐哪?

蒋司寻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腿,手已经抬起来准备好给她系带。

昨晚两人那么亲密的事已经做过,再推三阻四显得矫情,许知意握着水杯,看似大方坐下,只有自己清楚,腰和两腿绷得有多紧,虚虚坐着,体重并没有压在男人的腿上。

蒋司寻笑,慢条斯理解开细细的吊带,将刚才被系进去的几缕长发拨到一边,问她:“你多重?”

“很久没称了,不知道。”

“应该不止十斤吧?”

许知意笑出来,听出男人在揶揄她,她现在这个姿势,落在他腿上的重量大概就跟十来斤的东西差不多重。

水杯放在嘴边,喝了两大口,腰间放松下来,整个人在他腿上坐实。

男人单手捏住两根蓝色带子,腾出右手往她腰间一箍,将她往自己怀里揽。

许知意从他膝头被挪坐到他腿根。

隔着彼此的两层布料,还是能感觉到不断攀升的体温。

她安静坐着不敢乱动,还好手里有水杯。

男人给她系好带子,没抱她,拿起桌上看了一半的商业计划书接着看。

许知意微微抬身,往前稍微挪坐了一点,与他腰腹保持适当的距离,终于不那么热了。

男人加班,她坐在男人腿上,托腮看舷窗外不断翻涌的云层。

空乘送来水果和一些面包,平日训练有素,看见他们这

么亲密,没有丝毫异样,嘴角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许小姐,还有四十五分钟左右飞机落地,您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许知意强行淡定,回以微笑:“这些足够,谢谢。”

空乘放下食物离开。

以往都称呼她许总,现在是许小姐。

工作时许总,恋爱时许小姐,难为她们时刻区分称谓。

面包与水果吃完,飞机落地。

与她第一次回家时一样,是个明朗的清早。

所不同的是,看见父母,她不再那么拘谨,小跑着过去,拥抱住何宜安。

何宜安把怀里的花塞给丈夫,两手接住女儿,温柔笑着:“累不累?”

“不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时差倒过来正好落地。”

许向邑把那束花顺手递给蒋司寻,等着抱女儿。

与妈妈腻歪了一番,许知意才转头看爸爸。

许向邑长臂一伸,轻轻抱住闺女。

“爸爸决定退居幕后,半退休。”

许知意没当真:“又逗我。”

许向邑放开闺女:“逗你做什么。集团的琐事我不再管,交给你哥,战略性的决策我把把关,这不就等于半退休。以后你飞到哪,爸爸就能跟到哪。”随后笑说,“正好腾出时间再替你打份工。”

蒋司寻及时插话道:“许伯伯,您不用退幕后,知意我来照顾。”